如今谢安韫被执行家法打个半死,心里最畅快的便是他。
叫他狂。他这个堂弟,真是活该如此
正好近日谢钊突然察觉到6方行事鬼崇,察觉到谢安韫暗中抓了什么神医,他一心想要谋求出头的机会,趁着谢安韫被谢太傅狠狠责罚,他便派人去暗中跟踪谢安韫身边的下人,先去找到那个神医。
不是说女帝还余毒未清么到时候他找到神医,带去治好女帝,便是为谢氏一族将功折罪。
谢安韫只会拖累家族,而他会为家族立功。
烛光下,他搂紧李氏的腰肢,情动意乱,一口含住李氏的耳垂,低笑着说“夫人且等着吧,待我抓到那神医,我的机会就来了
实时
太傅谢临察觉到其子谢安韫行谋逆之事,在祖宗祠堂前狠狠责罚了谢安韫被父亲亲自施加家法,谢安韫重伤昏迷,一夜没有苏醒
恒阳郡公谢钊看到堂弟谢安韫受家法,心中暗自得意,故意落井下石,并派人跟踪谢安韫的侍从6方
清晨,姜青姝再次起身上朝。
看到兵部尚书的位置空缺,谢太傅神色阴沉、却屡屡向她表示关切,她眉梢微微一挑,觉察到了什么异常。
果然下了早朝之后一查实时,就看到这么精彩的故事。
她坐在龙椅上悠然翻阅实时,邓漪端着热茶而来,低声在她耳侧说“陛下,臣昨日就已经派人散播了消息,让谢钊知道了神医之事。
姜青姝眼皮未掀,淡淡道“做的不错。”
邓漪骤然听到天子夸奖,微微一怔,有些受宠若惊地垂,尚未来得及开口,姜青姝又看了一眼她端着茶盏、伤痕累累的手,说朕故意冷落你的那几日,日子不好过吧
邓漪连忙跪地道“臣没有不好过,臣明白陛下的深意,如此磨砺,也让臣那段时日沉下心来好好想清楚了,日后该如何侍奉陛下。
哦
女帝冷淡垂眼,打量着跪地的邓漪。
邓漪微微抬,认真道“自作聪明,只会作茧自缚,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,臣的命也是陛下的,日后臣愿意成为陛下手中的刀,只要是陛下吩咐,臣肝脑涂地、万死不辞。
这一番堪称誓言的悲壮言,倒是让姜青姝微微笑了。“朕不需要你肝脑涂地。”
她朝邓漪伸手,邓漪怔了一下,把手小心翼翼地递给陛下,被她慢慢从地上拉起来,她一时心跳加,不敢看陛下的眼睛。
姜青姝温和地摩挲着她的手背,问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,你说自己读过书,是吗
邓漪垂道“是,但臣读书不多,是臣家中弟弟从前去私塾读书时,回家时便会借我书看,就连字也不能认全。
看来你很喜欢读书了
“是。”
“你很聪明,不读书也可惜了。”姜青姝若有所思,斟酌道“朕年纪最小的皇弟如今才六岁,正到了开蒙的年纪,有些事务需要内侍省操持,便交给你去处理罢。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,去读一读经阁里的藏书。
邓漪闻言大惊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猛地抬头,陛、陛下这于礼这是朕赐你的特许。
邓漪原本站了起来,又猛地跪倒在地。
她双手颤抖,双眸微微闪烁着水光,片刻后才压抑着哭腔,哽咽道臣谢过陛下邓漪忠诚7
当前邓漪忠诚度1oo
姜青姝想不到,不过是给她一个读书的机会,邓漪便如此感念激动,看来这宫廷中的内官,看似近身侍奉天子,却饱受打压冷眼、不得尊重。
更遑论
邓漪家贫,读书更成了一直以来的奢望。
朝会之上指认童义、重新被重用、又得到天子特许之后,邓漪的地位再次狂涨,又再次成了女帝身边最为风光、最被人巴结讨好的内官。
但这一次,邓漪不再像从前那样得意忘形。
她日益谨言慎行、举止有度,后来认真读书、饱受启之后,竟逐渐有了秋月少监的风范,被女帝一再重用提拔,甚至参知政务。
此乃后话。
当邓漪在处理小皇子开蒙之事时,姜青姝又去了一趟张府。与此同时,秋月也根据女帝临行时吩咐,去见了一番长宁公主。很少有人知晓,秋月与长宁公主如今同岁,亦是少年相识、志趣相投的朋友。
只是后来,长宁公主搬出宫外居住,秋月逐渐被先帝重用,官至少监,身份极为敏感,为了避免帝王猜忌,秋月刻意与长宁切断联系,犹如陌路。
这一次秋月会来,长宁公主惊讶,却不意外。
“你与裴郎,如今都是陛下身边的心腹了。”长宁叹道“我倒像有些在做梦似的。”这个皇妹,到底太颠覆她的印象了。
秋月笑道“殿下这些年可安好臣甚为想念殿下。”
长宁说你不与我避嫌了吗当年我托人交书信于你,你态度倒是决绝。
秋月笑意不变,缓缓道“有先帝诏令在此,你我若私交密切,先帝一会以为臣不忠,二会以为殿下有夺嫡之心,保持距离,对你我都好。
那如今又为何不避嫌了
因为如今的陛下,要收回诏令。什么
长宁霍然起身,有些难以置信。
她神色变幻,眸底风起云涌,片刻后仍然不太相信,泄力般坐下,喃喃道“怎么可能怎么会
秋月静静地等着她,并没有说话,长宁坐在椅中定了定神,抬头望向站在光下的秋月,“我不是很明白,她当真不忌惮我
秋月反问“殿下以为自己有威胁吗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