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欣这一拳是用了劲儿的,她眼神慌乱担忧,似乎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,半转身:“我看看。”
何东帆抬眼看电梯,轻推一下她手臂,模糊不清的提醒:“到了,注意脚下。”
他还弯腰,帮她把布袋提起来。
两人下电梯后,自然往旁边走。
宁欣有些等不及,走到一个稍稍宽敞,并不挡人的地方立马停下。
她转身,看见何东帆抵着唇的手还没放下来。
她更担心了,直接拉他手腕:“你把手放下来,我看看。”
何东帆盯着她白皙的脸,她温媚的眼,他放下手,同时轻轻俯身,埋下头。
他的下唇左边有红色的血迹。
宁欣看清他的伤势,语气诘责:“你怎么突然凑近又不叫我?是不是很痛?”
她虽然冷着脸色,可担心、着急,还有自责,都快从眼眸里溢出来了。
何东帆阴郁半个多月,感觉哪哪都堵着不得劲儿,此刻哪哪都通了似的舒爽。
他唇动了动,语气轻松不在意:“我没事儿,就是牙齿磕了一下。”
宁欣眼看着那血迹渐渐化开,融入他唇色里,她没控制住,上手抬着何东帆下巴往旁边偏了偏,借着灯光角度仔细看他的唇。
他的唇色不深,仔细看能看见唇上横向的,一个月牙形状的伤口。
何东帆感受着她指尖的细腻和温度,那温度像是会蔓延,一路到他耳根,到他心脏。
他感觉耳根微烫,感觉心口酥酥麻麻的。
宁欣秀眉轻轻拧着,视线定在他的唇上。
她松手,抬眸看他,语调轻:“破了,得擦药。”
宁欣很正经的在说,可她抬眸撞上的,是一双满满装着她的眸,漆黑又明亮,像是有魔力的黑洞,强有力的把她往里面吸。
他头本来就短,此刻红红的耳廓太明显了。
宁欣后知后觉,安全距离又破了。
她往后退了半步,拉开距离。
何东帆站直,因为唇还痛着、麻着,所以说话时有些没张开:“我不知道擦什么药。”
可能因为渗血的伤口,莫名觉得他这话有点小委屈,小可怜。
又理直气壮。
宁欣:“……”
宁欣从来都是一个负责的人,何况她是这件事的罪魁祸。
两人走出商场,宁欣去街边的药店买药。
何东帆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等。
他他去哪儿了。
何东帆只说不回去了,让他帮忙解决那份炒面。
江心当然不乐意,他哪里吃得完?他在电话里唠里唠叨让何东帆快点回去。
何东帆悠悠听着江心的唠叨,斜眼瞥见宁欣从药店出来,快掐断电话,将‘重色轻友’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宁欣走到何东帆旁边,坐下。
她把装药的口袋放在腿上,拉开,拿出药水,拆开后递给何东帆,又拆了一根棉签,棉签沾着药水,她侧身面向何东帆。
她看着他,唇动了动,那句‘你靠过来点’有点莫名说不出口。
自从知道他的心思,她刻意的规视两人的语言行为,越是如此,越是不自在。
何东帆没给她开口的机会,单手搭在椅背上,探腰,把自己的脸送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