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们将麻袋扯下来,就见好端端的徐三郎鼻青脸肿,就连腿也折了,哭嚎得那叫一个绝望,鼻涕眼泪横流。
等那几个一瘸一拐回来的人听闻自家三郎在府内被人狠揍了一顿,登时吓破了胆。
难道那个横揍了他们的人,还真的来府内套麻袋了?可不能够啊,府上每夜都有家丁巡逻,怎可能会被人抓住机会?
家中孩子遭此大事,徐家望自然大怒,将徐三郎身边的人都一一审过,登时就现了端倪。
再顺着往下一追,城门口就有人来信。
说是在一刻钟前,城门开了,有一辆马车离了府城。
怎能有人在城门落锁后还能开了城门离去?
徐家望将卫兵带来一问,当即沉默。
这两人的模样,怎与闯祸的那几个家丁形容的,近乎一模一样?
徐家望那报复的心,当即就熄了许多。
他心中一寒,莫名哆嗦了下。
…
“我本来想,若你真不喜欢他,就取了他的脑袋。”
月下的灯笼摇摇晃晃,照亮了一小段路。
少司君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来,在这黑夜透着冰凉的淡漠。
“虽然横行霸道,不过也没伤人性命。”阿蛮拽着缰绳驾驶着马车,懒洋洋地说,“揍一顿泄泄就算了,等我们走了,他爹要是识相,就该知道得好好管教一下。”
“那要是不识相呢?”
少司君的声音含了少许笑意。
“那就在离开前,再摸进去,再把另一条腿也打折!”
阿蛮呵呵一笑,话刚说完,感觉身后有动静。
“哎,你别出来,外头冷。”
原本在车厢内坐着的少司君钻了出来,在前头车架坐了下来,与阿蛮一道挤着。
“你在外头,便不冷?”
阿蛮看着路,嘴上赶人。
“我早就习惯了,无所谓,你进去,不然做什么要个马车?直接要两匹马不更合适?”
虽然少司君和阿蛮独自住在小院里,看着一个人都没跟着。可再怎么微服,总不可能连护卫都没有。
府城,县城,自然都有楚王的人盯着。
“骑马不如马车悠哉。”少司君慢吞吞地说着,将脑袋靠在阿蛮的肩膀上,“也不能这么靠着。”
在少司君靠上来的时候,阿蛮的呼吸声也轻了些。
“你这样看着,和煤炭有点像。”他笑了起来,声音轻轻的,“粘人。”
“煤炭是后来的,”少司君道,“应当是他像我。”
“好,是我说错了。”阿蛮眉眼弯弯,“路上怕是要走一宿,困了吗?”
府城的庙会的确是从前不曾见过的热闹,那奇异的风俗叫人称奇,耳边也尽是喧嚣的喜庆。而繁华落尽后的夜半时分,唯有皎月光辉犹在的时候,那种由闹转静的惬意,也甚是舒适。
“这样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