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通一条船,秦康又跳上邻近的另一艘。
到后来,他觉得把官兵们一个个揪出来干掉实在太过于低效,上了船就直奔舱底,用老化在船上凿洞、灌水。
不消一时片刻,整支舰队里已有半数沉入海底,剩下的也在慢慢倾覆,钢铁受力扭曲的哀鸣在海面上久久回荡。
此时秦康坐在高高翘起的舰,耳里听着这为熊苯师团送葬的镇魂曲,大口喘气的同时也在逐渐平复杂乱的心绪。
比起前两次的对军作战,今天更多了拳拳到肉的贴身搏杀,亲手终结掉那么多人族与进化动物的生命,要是还能心如止水,秦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。
忽地,耳里混入了不和谐的杂音。
秦康猛抬头,望向天边,从那里传来了堪比暴风的低沉轰鸣。
铅灰色的天空上,前后出现了两个黑点,跟着迅扩大,好似俯冲的雄鹰朝着秦康逼近。
从鹰嘴上吐出了金色火舌。
是战斗机!
航炮在空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金线,在即将打中秦康之前,那根线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扯住,绷得笔直。
一个翻身,秦康于静止时间中踩上了为他搭建的金色天梯,疾步如风朝着这架飞机扑去。
待他来到机头正前方,又是一个纵身跃起,铁锤般的拳头照着驾驶舱玻璃砸下。
玻璃碎裂成渣,飞行员的整张脸连着氧气面罩从中间凹了进去。
解决掉飞行员,贴着机背一个侧滚,秦康已翻身来到战斗机下方,当他的手攀着武器挂架摸到机腹正中时,时间也恢复了流动。
迎着扑面朔风,秦康两手奋力上举,机头也从俯冲姿势转成三十度角昂了起来。
虽然不会开飞机,可把它当个大风筝用,安全着陆还是没什么问题。
问题是有人不让。
秦康还在天上飘着,另一架僚机眼见变故陡生,当机立断调转炮口,朝着秦康与失控的飞机开火。
子弹时间中,无数胡萝卜粗细的炮弹将钢铁之翼撕裂,又指着秦康的鼻子怼了过来。
勾手将身子向前一荡,同时松开武器挂架,秦康凌空抓紧了一枚近在咫尺、打着强烈螺旋的炮弹。
时间停止!幼化动!
这是战斗机上的航炮炮弹,为了避免打伤动机,弹壳都是以专用装置回收的,依旧藏在那架飞机里。
如快刀破竹般从密集弹雨之间辟开条缝隙,秦康向着那架飞机笔直射出,度比来时更快!
时间恢复流动那刻,从飞行员的视角看,航炮一轮饱和攻击下,那架失控飞机在空中解体,于剧烈爆炸中化作四分五裂的火球。
飞行员操纵战机于原地数次盘旋,多番观察下,都没有找到那个悬挂在飞机下方怪人的踪迹。
应该是死了吧。
最后一次低空掠过硝烟弥漫的战场,没有现任何生还者,无论来自敌方或是己方。
战斗机决定返航。
九洲自动车道上,一段平整直路经过了事先的仔细清理,沥青路面黑得亮,没沾染上一片雪花。
乘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,战斗机顺着道路两旁指示灯的标记低飞,逐级减中贴合上地面,起落架擦上临时跑道出呲一声长啸。
又继续滑行过几百米,战机缓缓停稳,已有数名地勤人员朝着这边疾奔而来。
透明罩子向上打开,未等地勤架好舷梯,飞行员已撑着驾驶舱两边站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