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暮把碗往对面推过去,一笑,“谢晏和,不如你先尝尝。”
对面的人昵一眼面碗,抬眸看过来,若有所思,“你怎会知道我的字?”
昨晚他醉得不省人事,那自然是任凭自己编排。
“你昨晚喝醉了,非拉着我说些什么姓谢名意,字晏和之类的,差点被你烦死。”
看他眉宇间拧出的那丝烦躁,谢意唇角微动,懒散开腔:“那我可能是,想介绍一下自己吧。”
又要介绍自己?
这古董锅的相亲过不去了是吧?
既然鸡汤面吃不下了,不如打道回府。
出房间,来到庄主所住的小院中,准备付下昨晚的房钱,辞行离开。伸手刚要敲门,听到门内传来女子低低的痛苦呻吟。
时暮看了谢意一眼,用指节扣门两下,询问:“庄主,你还好么?”
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回答,“你们把房钱丢进门口箱子中就快走吧。”
门口确实有一木箱,箱子上有一个圆形的孔洞,可容铜板碎银通过。
时暮自报家门,“庄主,我是梅花大街时暮堂的大夫,若你觉得身体不适,我可以替你看一看。”
“不需要!”
她既然抗拒,时暮也不好进一步帮她查看,只说:“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你的病情,若你后续仍觉腹部疼痛的话,可以来梅花大街时暮堂找我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腹部疼痛四个字说对了女子的症状,门内静了静,才再次响起生气的声音,“你们赶紧走吧!再晚家里人便要找过来了!”
时暮茫然了一瞬,看向谢意,“什么叫家里找过来?”
谢意摸出一粒碎银,放进箱子里,平平常常回答:“未婚情人宿夜不归,家里自然会来这幽会之地找上一找。”
面前的小哥儿的脸色微变,“什么未婚情人?什么幽会之地?”
谢意不动声色地提醒,“这雪怡山庄乃沂都未婚情人喜好幽会之地,不是时大夫约我来的么?”
免得他以后再请人来这里吃饭。
这句话说完,看到小哥儿僵在原地,半晌没动。
未婚情人的幽会之地?未婚情人偷偷来这样的地方幽会,还能做什么?
时暮此刻才回想起昨晚谢意的话,“我本来也不是来和你吃饭的。”
他不会以为自己约他,是想睡他吧?
整个人瞬间像是烧起来般,平时的伶牙俐齿也卡顿了,“不是,谢晏和,我不知道……我约你只是想和你……”
和你什么,时暮也不知如何解释。
虽然昨晚自己已经很过分了,但真没想过要对他做更过分的。
自己负不起责任。
这小哥儿一副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的模样,可所有心思又明白白写在脸上,只叫谢意好气又好笑。
“昨晚不是什么事都没生么?时大夫何必如此着急。”
见谢意语调轻松,神色平常,时暮心中稍定。抿唇挤出一个浅笑,“确实如此。”
出院子之前,时暮又刻意绕到院中茅房后的粪池看了一眼。
谢意知道他对庄主的病情有所怀疑,也未催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