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都说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横的,横的不要命的。
姜时愿就是那个不要命的女人。
他们被姜时愿的狠劲骇住了。
姜时愿见状,冷哼一声,当着六叔公他们的面,大摇大摆踏入祠堂。
六叔公两眼一翻,气晕过去了。
“六叔(公)。”。
众人惊叫,抬人的抬人,掐人中的掐人中。
一阵人仰马翻,六叔公幽幽转醒。
六叔公一抬头又对上姜时愿的目光。
姜时愿微微一笑,“六叔公醒啦?你说你年纪这么大了,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呢?
像你这样很容易中风的,哦,就是卒中。
到时口不能言、手不能动、腿不能行,还得看人脸色才能活下去,多难受不是?
平和一点,赶紧祭祖让二叔认祖归宗,回去躺下歇歇,长命百岁。”
六叔公呼吸又急促起来,险些又要背过气去。
姜时愿见状,看向其他族老,“既然六叔公身子不适,那就换人来主持吧。
祠堂破破烂烂的,祖宗住着也不舒服。
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,今天的事谁能做主,我就将银票交给谁来负责修葺祠堂。”
姜时愿先打一巴掌,又拿出颗甜枣。
一千两修祠堂,至少能赚二百两,对于落魄的杨氏家族来说,这笔钱不少。
再者,姜时愿也是有意挑拨。
换成其他家族,这种法子根本没用,但杨氏不同,家家都有自己的算计。
所以再低端的手段都能生效,谁让杨氏祖上的血性没有传下来?
六叔公想阻止他们都阻止不了。
闹了这么一通,杨尚武这房人还是重新上了族谱,成为杨氏家族的一员。
六叔公大骂不肖子孙。
谁管他?
姜时愿离开祠堂前,不忘瞥了六叔公一眼。
六叔公捂着心口,一副又要被气厥过去的样子。
姜时愿轻笑一声,大步离开祠堂。
“少夫人,您好厉害啊。”陪着姜时愿来祠堂的向阳在出来后,才敢开口说话,“我都想好死在祠堂了,他们这么凶狠,您怎么一点都不怕?”
“他们外强中干,各有各的算盘,就注定他们不可能一条心。”姜时愿抬眼望着远处的天空,“怕的人活不下去。”
“万一他们去状告官府呢?”
“有平阳郡主在,他们不敢!”
杨广才半死不活,永安侯躺床不起。
余威仍在,就算想报复,也只能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。
尤其是永安侯府和杨氏家族吃绝户的恶名在外,就算对外说她打人,那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他们又故技重施逼得她这样。
向阳有些懵,一时还不能理解姜时愿所言。
今天是姜时愿除了去大理寺那天,第一次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走出侯府。
她没有急着回去,而是去了姜家在京城的银楼。
“大小姐?”掌柜一下认出了姜时愿,急忙从柜台后面出来,“您这个时候能离开侯府啊?”
掌柜看似恭敬,实则根本没把姜时愿放在眼里。
哪个做工的会这么反问东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