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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冬季（第2页）

那包裹藏着秘密，显然他对阴犬的理解远超常人：“知道阴犬是什么吗？你随便带条土狗来是糊弄不过去的。”

郑智满脸疑惑，审视老人。

老汉嘿嘿一笑，露出一口布满烟熏痕迹的黄板牙，对身后的少年喊道：“狗子，牵狗来。”

这才看到老人背后的少年与狗影。

那孩子小心翼翼把牵引索递给老人，随即隐匿在他身后，不愿显眼。

郑智被那狗深深吸引。

那狗目光低落，毛色黯淡，一看就是年纪极老的普通狗狗。

但仔细凑近，腐朽的气息和泥土的酸味交织一起，扑鼻而来，令人心头一沉，不禁想要避之。

郑智在嗅到那一瞬，便确信这位老人手中的狗正是他亟寻的阴犬——这种犬类从小便食用死者祭品长大。

阴犬通常是那些地下掘宝者，也就是土夫子中的低级工作者饲养的。

他们挖土时携带阴犬在身边，传言阴犬因其吃下死亡的气息，积累了庞大的尸气，能隐匿气息，令墓主人难以察觉他们靠近。

"没错，那就是阴犬，老先生，请进吧。

"郑智半启房门，让老人与小孩和犬只一同进入。

“暂且在此等候一会儿。”

说完这句话后，郑智准备去买下那只阴犬。

郑家少爷，少爷您请稍等，我还有点东西，不知你会不会感兴趣购买，”

老人突然叫住了正要走开的郑智，将背上背着的一个布包袱快速放在地上，解开露出里面物件。

郑智看见布包里躺着黑漆漆的管子，其中一截还有铲状的开口，旁边放着鹤嘴锄、打火棒以及一只乌黑的驴蹄，这些东西他一看就明白了。

那些长条形的物件正是被拆卸过的洛阳铲，而这干硬的蹄子无疑是陈年老驴蹄，看其保存状态想必已十分古老。

郑智最初对老人有些轻视，以为对方仅仅养着阴犬用于守候义庄。

毕竟阴魂聚集之地，常有异象发生，而阴犬则能保护主人生存不见异类。

但现在郑智清楚这老家伙也是一个挖土为生的行家。

他注视老人许久，说道：“竟舍得出售这些赖以生存的工具，是准备洗手退出这个行业吗？”

闻言，老人叹了一口气，“老朽年轻时贪欲心盛，在地下掘取宝藏，却坏了道行，家眷寥寥。

眼下只剩下一个孙儿。

眼看年纪渐长，只想教他成人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。”

听说你打算买黑驴并要阴犬，想来也是个行家。

我就把这些器具全卖给你吧，少爷你看如何？”

郑智向老人挥着手让他重新包好物件，提议道，“这全部最多付你两块大洋，再加上阴犬总计五大洋。”

本来还犹豫着价格的老人，在郑智坚定的态度下止住了谈判，“五块就五块吧。”

郑智满意地见到老人答应，旋即进入里屋拿出七块大洋交给老头。

他看着那小心翼翼包裹银洋的老人，一边感叹，老人这般慎重其事的态度让人心生戒备，似乎担心郑智对明器有所觊觎。

可能在他腰间的布包下藏着护符或者是秘制的药材粉末。

然而郑智并无贪念，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土夫子手头这点财货，实在不足以打动他。

现在手中阴犬到手，就等着天降暴雨收集足够的‘无根水’，这魔药的材料就凑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