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“凉薄”这个词形容自己,眉头微皱,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忽略过去,自我介绍道“我叫阮眠,中阮的阮,安眠的眠”
介绍过后,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。
并在心里暗暗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“软绵绵”“可爱”一类的字眼,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,就立刻破裂
不过,出乎他意料的是,薄砚只是低低将“阮眠”两个字重复了一遍,嗓音轻而缓,之后评价道“很酷。”
阮眠一愣,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。
“所以,”薄砚又抬眼问道,“酷哥,能喵一声给我听么”
阮眠“”
套路,都是套路
虽然被这声“酷哥”喊得身心舒畅,可阮眠话到嘴边,也不知为什么,就秃噜出一句“你你换个型,刘海不要这么长,再再说”
话出口,阮眠自己先愣住了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,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型,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。
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。
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,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,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,哑声说“好。”
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,可在那个瞬间,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,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。
第二天清早,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。
是在学校旁边,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。
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,阮眠很喜欢。
薄砚就站在他旁边,竟然当真换了个型,刘海短了很多,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带,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。
不知是型的缘故,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,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,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,还很
还很酷。
阮眠小小撇了撇嘴,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,就笑着同他打招呼“好巧,早”
“早,”薄砚垂眸靠近,贴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型换了,能喵给我听了么”
阮眠“”
清早的早餐店,还开在学校旁边,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。
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,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
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,大眼睛转了一圈,又说“等等晚上的,我们打场篮球,你赢了再说”
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,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,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,说“好”。
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。
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,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,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,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,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。
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,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。
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。
于是阮眠又没“喵”成。
不过奇怪的是,那天之后,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。
原本,阮眠早上在早餐店,中午在奶茶店,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,一天三次,都能碰到薄砚。
可那两天,薄砚却忽然像蒸了一样。
两天后,阮眠坐不住了,干脆去校门口堵人。
阮眠原本都想好了,等堵到人了,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,为什么突然玩消失,一定要个脾气。
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,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,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,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。
那天之后,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。
薄砚还是总问“能喵一声给我听么”
阮眠也还是会回答“等等什么什么再说。”
“什么什么”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