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听不懂他在嘀咕些什么。
“另一个,势必要被杀死。”直至走到这僻静无人处,他才将藏于最深处的心思肆无忌惮地道出,“父亲……这才是真正的棋盘规则。”
他反反复复地用掌心摩擦着那枚棋子。
像是要用指尖生生磨平上面的字迹一般。
一双眼里惧是恨意。
“陛下召见您,都说了些什么?”韩上恩有些不安的问。
他很少见到岑云川这副疯征模样,所以被吓到了。
而且岑云川的面色实在是太过惨白,像是一身的气血全被压在了一双眼里,浑身上下,只有那双眼是红透了的,有精神的,黑亮的,那双眼像此刻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魔窟般,迅吸掉一切,好似只留下一具灰败的躯壳在人间,“他让我留岑顾一命。”
似在控诉,又似在自语,仿佛心神早已堕于魔道,唯有嘴角处一点点的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来,在那看似平静的面色下,蛰伏着的却是数不尽的暴烈和狠戾,岑云川状似癫狂般的笑道:“怎么可能?”
“岑顾连做我手中棋子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他注定,只能是一枚弃子。”
“父亲。”只有落在这两个字上时,他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委屈和怨愤,“到那时,将和帅,你又会选择保哪个?”
第四十九章
右率卫偏将孟承光睡到半夜时,忽然惊醒,隐隐似听到一些令人不安的动静来。
忽然,营帐被人掀起,一人趁黑摸了进来,孟承光平躺着,做出安睡状,但手已经握上了刀柄,屏息凝神。
等那人一靠近,他翻身就起,用刀柄将人按住,骑身压下。
“三哥,是我!”那人小声道。
帐篷里还睡了几个人,此事鼾声正响,竟无人被吵醒。
孟承光听到熟悉的声音,是自己营中的亲随赵平,这才松开手,问:“外面可是出事了?”
那赵平果然苦恼道:“今夜本来轮我值守,可到了后半夜,来了一队人,说是临时换岗,我查了口令和腰牌都没有问题,便换了……结果走半路,碰见了隔壁营的张嗣,他也说自己被换了防,我这才觉出几分不对来。”
孟承光翻身坐起来,在黑暗中平息片刻后,问:“殿下可在营中?”
“听他们说,孙科那厮竟去陛下面前说殿下私运武器,陛下把殿下关了起来。”赵平愤愤不平道。
孟承光一骨碌站起来,拿起佩刀,插在腰间,沉声道:“殿下和主将都不在军中,今夜恐有事要生……你且去悄悄叫醒兄弟们。”
“是。”赵平赶紧道。
“记住,不要出响动来,也不要点灯,所有人原地警备。”孟承光道。
见孟承光要出去。
赵平一把将人拉住问:“三哥,你要去哪?”
孟承光道:“我带几个兄弟出去侦查侦查,你和老二,老四守好营地,不不可自乱阵脚。”
他带着几个侦察兵,从营地边缘摸过去,果然见四五个营地正在整装。
趁对方一个小兵出来撒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