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血泊一点点无声扩大,混着灰尘,在地上漫延。
他闭目缓了片刻。
忽然听见外面有雨声。
他坐在笼中,蜷起膝盖,以一个随时可以起身的身形,坐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无处不在的雨声中。
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响动来。
岑未济睁开眼。
这个脚步不同于上一个那么沉闷,明显轻盈很多——是个练家子。
岑未济握紧铁杵。
那脚步来来回回,远远近近,似在寻觅些什么。
一柱香功夫后。
终于停在了这扇门前。
门被大力推开,但对方没有立刻进入,显然在提防什么。
片刻后,那脚步才跨入门槛。
但对方停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,没有继续再靠近。
岑未济挑眉道:“同伙?”
可那人却不言不语,雨声噼里啪啦,都要比那人的呼吸声显得更加响亮噪杂。
直到岑未济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。
那人才再次靠近。
这一次,没有什么腥膻味儿,这人身上只有一股雨后青草皮的气味。
难道不是一伙?
岑未济思忖着。
那人靠近时,明显比上一个人显得更加谨慎克制。
他能通过气流感受到对方大概的动作。
这人似乎是在他身边蹲下了。
岑未济微微抬起了铁杵。
他脸上却还带着一点笑,眼底深处已见杀意,只是他暂时还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和动机,所以处于一种随时紧绷状态,并没有贸然出手。
出乎意料的,这人竟和上一个人一样,伸手就摸上了他的衣襟。
岑未济终于无可忍受,抬掌就劈。
但那人显然仗着眼睛比他好使,反应更快,几乎是岑未济有动作的同时,已经欺身压了下来,一双手牢牢收紧了铁链,将岑未济双手挟制在方寸间。
岑未济被人按住,听着耳边铁链缠绕的动静,手被越拽越紧。
最后只能被斜吊在笼子后方。
他脸上隐忍的怒气终于不再压制,两腿一夹,想要用下盘力量将对方锁住,但那人在他身上滑溜的像一条鱼,一手撑在他胸脯上,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