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还吞吞吐吐的阿克敦,在听到这声威胁后,顿时吓了一大跳。
他直接把头磕在地上,大声的对着皇上禀报道,
“启禀皇上,祺嫔娘娘像是初孕,又像是被什么活血之物影响,马上要小产了!
观娘娘脉象,葵水将至,哪怕是真是遭了此难,也无法察觉!
但娘娘福泽深厚,也多亏了是月信将至,臣才得以察觉这疑似走珠滑脉的脉象。
否则,只会当是娘娘气血有亏、妇科欠佳啊!
微臣方才在在号脉时,还闻到了这储秀宫中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麝香味。
后宫乃娘娘寝殿,微臣不敢贸然查看。
但此事有可能紧关皇嗣,还请皇上决断!”
胤禛:?!!!!
胤禛现在的头很大。
这么重要的事情,你怎么不早说?!
但,此事处处凑巧,且不过是初孕的脉象,多厉害的国手也不敢妄言,这倒也正常。
他能犹犹豫豫了几分钟讲出来,也已是太医院中罕见的头铁了。
见皇上久久不言,阿克敦便又是继续表示,
“恳请皇上让其他太医也来储秀宫,臣等一起号过脉,再商议……”
“等什么?商议什么?还不先滚进去查!”
再等等,万一他的文鸳真已经怀有皇嗣了呢?
他的后宫之中,已经很久没有健康的孩子出生了!
若是误诊了还好,若是真的,他绝不允许里面有一丁点的马虎!
除此之外……
“苏培盛!宣许太医、温太医来储秀宫,立刻,马上!
再让昨日负责制作储秀宫蟹粉酥的宫人、御膳房的总管,提着头过来见朕!”
如果说胤禛原本的怒意只是针对有人想管控他的生活,蓄意对他的宠妃进行报复,那他现在那滔天的怒火便是针对幕后之人的狼子野心。
麝香,流产,胤禛可太熟悉了。
当年他便是这般悄无声息的算计着华妃,让华妃无子。
而现在,同样的手段,竟然也出现在了宫里!
这怎能让他不惊、不怒!
是谁?
太后?
还是有可能知晓当年事件的端妃?
又或者是皇后?
……
不同于胤禛的惊怒,阿克敦这边岁月静好的和已经派了小太监去请太医、宣人,目前做监工任务的苏培盛一起,进入了储秀宫内的各个房间,开始仔细的检查。
祺嫔娘娘……不愧是十岁时就显露妖材的女子。
本以为今天只是演一出抱病,再让他顺势把储秀宫里的脏东西摆到明面上来,两人打个配合,一唱一和,让皇上看看,再得点恩宠与好处。
可他是怎么也想不到,祺嫔这所谓配合,竟然可以上升到皇宫内最高规格的‘皇嗣’上。
说怀就怀,真给力,也真的敢啊。
而且连葵水影响脉象这件事都算计好了,真是神算子一般。
他阿克敦当初为了进宫吃这口泼天富贵的饭,悬梁刺股就不说了、哪怕在京城的贫民窟也当过了一年多的赤脚医生,他什么奇怪的脉象没见过。
娘娘这般的脉象,其实在某些不正规的风俗场所,再常见不过了。
他对自己这份靠着汗水打拼来的经验十分有信心。
许太医这位年过半百的妇科老手老太医自是经验丰富不用多说,温实初那颇有天赋的毛头小子,自然也会做出这般判断,只是敢说不敢说的问题了。
今天,他以为自己的任务是如上次一般,是来弄虚作假的。
但万万没想到,他这次只需要当个尽职尽责、敢说敢做的太医就好了。
这恩公的活儿,不要太好办哦。
一边如是感慨着,阿克敦一边抬手,用手帕把窗边的花瓶送到了苏培盛手里提着的篮子里,
“苏公公,收好咯,这瓶子可珍贵着呢,里头全是好药材哩。”
苏培盛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