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櫻桐的哥哥居然是阮庸!
安之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。
夏櫻桐帶著信紙去找典山。
因為是她的記憶,安之雖能在記憶宮殿中隨意行走,但也只能看到她所看到的東西,所以東軒門外,典山所斬的下人是誰,他不得而知。
他跟著夏櫻桐的步伐,一同前去找典山。
推開殿門,殿內一片狼藉,瓷瓶破碎,瓷片散落一地。門檻處,有一灘鮮血,尚未凝固,應該是剛流下的。
沈淵躲在阮庸身後,瑟瑟發抖。
阮庸護犢子似的將沈淵緊緊護在身後,與典山正面相對,態度堅硬,「若想動他,就先從我身體上踏過去!」
因為沈淵,他與典山槓上了。
「阿庸——」典山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。他像個心事重重的大爺,雙手背在身後,來回踱步。
跟著夏櫻桐的腳步,安之進入宮殿。幸得她好奇地短短掃看一眼沈淵,安之也看清了沈淵此時的狀態。
他嘴角有血。
想來,那門檻處的鮮血是他的了。
他在哭。
他居然在哭!
安之只看到沈淵哭過兩次:
一次是在血泊里找到季衣衣的護心鱗,他擦了又擦,終於擦乾淨了,卻因為自己的一口血噴上而又弄髒了。
他終於崩潰,所以流下了眼淚。
一次是現在。
安之認為沈淵是堅韌的。
那一個月在東海龍族,典山的手下日日承受清源鞭之刑,他都沒有吭過一聲;同時,他也是脆弱的,只要一點點刺激他就能哭出來。
安之心裡泛出一股衝動,他走上前,輕輕抱了一下沈淵。哪怕這只是過去的一段記憶,哪怕他的懷抱並不能傳達給沈淵,給予他一絲一毫的安慰,他也想抱抱他。
聽聞沈淵的抽涕,阮庸轉過身來,輕柔地捧起他的臉頰,指腹輕擦去眼淚,安慰道:「別擔心,我會幫你的。」
沈淵問:「真的嗎?」
阮庸點頭,「嗯。」
沈淵又問:「真的嗎?……你會幫我嗎?……」
阮庸點頭,發出「嗯」的一聲。
似乎是不相信阮庸所言,沈淵一再地向他確認,「是真的嗎?……你真的會幫我嗎?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