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这几日都不能碰水,这两日忌辛辣刺激,明日继续消毒换药。”元霜拍了拍手,将用过的棉签废物等一应都收了起来。
看元霜神色恢复了平静,杨盈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“元霜姐,你刚才那些东西都收到哪里去啦?”说着还绕着她周身转了一圈。
元霜指了指头上那朵格外精神的幽梦昙花“当然是取之于它,用之于它,收回去了呗!”
“我能摸摸它吗?”杨盈一脸好奇道。
元霜伸手从头顶穿过道“我摸不到它,要不你来试试?”
说完元霜便朝杨盈弯了弯腰,杨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果不其然跟元霜一样扑了个空。
“真遗憾,我还想知道它是不是和真正的花手感相似呢。”杨盈叹了口气道。
元霜摊了摊手道“没办法,毕竟它好像只是能量的化身而已。”
杨盈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道“如意姐,元霜姐,你们困吗?”
如意走到杨盈身旁扶着昏昏欲睡的她开口道“我还能熬一熬。”钱昭不敢吱声,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元霜从如意手里拿过手电,往方才拴马的地方走去,钱昭默默跟在她身后,眼睁睁看着元霜从他的马鞍上取下了一个包裹。
“你出门都带了些什么?”钱昭一脸疑惑地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道。
“你和如意姐姐不都说了明日清晨才回去嘛,既然是要在外面过夜,不准备点儿东西怎么行?”元霜说着便从包裹里取出了火折子,四四方方的毯子,驱虫药和单独用油纸包裹严严实实的几块胡饼。
“我来吧。”钱昭伸手便要接过元霜的包裹。
元霜一手将他未受伤的手拍开“你现在是伤员,不许乱动,这点儿东西又不重。”
钱昭试图证明自己“只是小伤,并无大碍。”
“亏你还是个大夫,医者不自医,现在你得听我的。”元霜白了他一眼。
“只是擦破了点皮,我没那么娇气。”钱昭无奈。
“不听不听,东西是我带的,不让你拿你就好好听着吧。”元霜理直气壮道“更何况,我不管你以前受过多重的伤都能撑着做事。但是现在有我在,你受伤了就不能硬撑着,好好养伤,等你伤好了脏活累活我全让你做,绝对不同你客气。”
钱昭闻言一顿,还想争取一下,便见元霜已然拿着东西奔向了篝火旁等着的如意和杨盈“殿下,姐姐,看我带了什么回来。”
杨盈见状不由得睁大了困顿的眼睛“元霜姐,你这可真是……想得太周到了!”
元霜骄傲得抬起下巴道“那是,我可是殿下师父的得力大弟子呢!”
杨盈捂脸羞涩一笑道“元霜姐~你就别逗我了。”
钱昭一脸无辜地跟在元霜身后,趁她没反应过来,用并未受伤的那只手取了树枝清扫了地面,又把驱虫药在周围撒了一圈。
元霜无奈地叹了口气,便见杨盈兴冲冲地上前来帮着把毯子在地上铺好,又连打了几个哈欠。
钱昭忙完正要说些什么,如意和元霜对视一眼,抢先开了口“我和霜儿如意姐姐守上半夜。”随即又同时看向他道“下半夜你来守。”
钱昭见元霜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刚刚才包扎好的手上,莫名有些心虚,只好和杨盈一起被安排着躺在了展开后极大的毯子上。
月光肆意地笼罩着大地,元霜一手拉着闭目养神的钱昭,一手同如意十指相扣,如意也顺势牵住了杨盈。
元霜背靠着如意,周围万籁俱寂,一手牵着钱昭,一手拉着如意,只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牵绊住了——将目光转向那轮明月,耳畔是他们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呼吸声,恍惚间,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脏不断跳动的声音。
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抓住的两个人的手,元霜格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他,被她们束缚住了……而她对此,甘之如饴。
“黑黑的夜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,虫儿飞~虫儿飞,你在思念谁?”元霜无声地哼唱着道“天上的星星流泪,地上的玫瑰枯萎。冷风吹,冷风吹,只要有你陪……”
如意无声地握紧了元霜的手,紧挨着的无名指颤动着的地方,是彼此的心跳。
元霜任由夜风吹干脸上不知何时坠落的泪,一垂眸就看见乖巧躺着的钱昭——整个人都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。
脑海中掠过无数个钱昭的身影,他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……最终所有的记忆都归于虚无,都被眼前的他一一取代。
元霜抓紧了他的手,感受着他无名指处微颤的心跳……良久,一点点握紧,就像她慢慢下定的决心,她想要他。
她不知道钱昭究竟有什么魅力,让她放下了那些未知的恐惧,让她想试着为他放纵一次,试着去相信无数人为之向往的爱情。
元霜借着月光打量着沉睡的钱昭,无名指默默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,无声地开口(你明明不是小昭哥哥,为何我还是会忍不住对你心动呢?钱昭,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吗?)
——宁远舟语录“人这一生心动会有很多次,但不是每一次都要付诸行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