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又面臨一個問題,
如果像她猜測的那樣,李承逸和寧好一起走出來,該怎麼辦?
僅僅是在門口堵住他們倆,和捉姦在床還有區別,雖然旁觀者都知道是怎麼回事,但是李承逸寡廉鮮恥,要是給他留下狡辯空間,他肯定能編出愚弄傻子的藉口,而這又是在他家,他父母不會做公正判官,只會裝傻對他的藉口堅信不疑。
錘不死他們,又給自己添堵,今天還有好些外人沒走。
婚燕爾與弟媳勾搭,這事傳出去不止他一個人丟臉,整個聞家在外都是笑料,傳到明州也是遲早的事。
剛嫁進江城豪門兩個月,還沒來得及表演,戲台子就塌了,怎麼想都是汪瀲自己損失比較大。
再考慮考慮後果,事情鬧開了,有點骨氣下一步就該離婚,她捫心自問要不要離婚,答案當然是否定的。
李承逸花,哪個男人不花?
但不是哪個男人都有百億資產等著繼承,離了婚下一個找誰?
既然不打算離婚,大鬧一場又於誰有利?
這種事法律上沒人管,道德也從不譴責三心二意的男人,鬧得再大,也就一笑了之。更可怕的是鬧過之後,李承逸可能就像打開了天窗,更肆無忌憚,從此做什麼都無所謂輿論了。
這顆雷不能以激烈的方式爆,得暗中搜集證據,潛移默化讓聞家昌和李路雲知曉,同時也知曉自己識大局做的犧牲,之後再讓父母過來要個說法,聞家昌為了息事寧人遮醜,會把寧好兩口子趕出去。
前思後想,汪瀲冷靜下來,退到離衛生間幾米外走廊對面的房間,虛掩著門觀察。
稍後,寧好從裡面出來,像是在疑惑剛才敲門的人怎麼不見了,在原地停了片刻才走。
沒有人跟在她身後。
汪瀲等人走了好久,確定不會再折返,還去衛生間門口轉了一圈,裡面空無一人。
她慶幸剛才沒有衝動鬧事。
不過她也確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,李承逸和寧好之間絕對有點什麼,她在餐桌對面看得很明白,寧好與李承逸的座位間距比她跟她丈夫之間還要近。
。
聞家昌醉得只有零星意識,李路雲又早早回房休息,汪瀲卻還是堅持到底,做戲做全套,一直陪到送客,再和管家阿姨一同把聞家昌送回臥房。
等她自己回到臥室已是深夜,期間沒見過李承逸,原來他早就回了房間。
李承逸面朝下隨意趴在大床中央睡著,連衣服都沒脫。
他這麼一睡,整張床都被霸占了。
汪瀲裝賢惠兒媳婦一晚上忍得辛苦,見不得他這麼逍遙,把他從床上趕起來:「哪有你這麼自私的人,從來不考慮別人。」
李承逸睡眼惺忪,順勢捉住她手腕,往旁邊一滾,把她也帶倒。
汪瀲嫌棄地把他推開:「又是酒又是煙,還往床上躺,去洗乾淨啦!」
這猛地一推,李承逸徹底醒了,
掀開眼皮怔怔地望著她,沒有起身,也沒有下一步動作。
汪瀲撐著床坐起來,手被什麼硌到,定睛一看,竟是碎玻璃渣。
她忽然想起之前在餐廳二伯的話,聞斯峘撿玻璃傷了手,原來李承逸和他們在一起而寧好不在,這麼看來,大概聞斯峘和李承逸在車庫有些衝突,才把二伯嚇得趕緊帶人回家。
二伯留下的車,汪瀲送客時看見了,一側車窗碎得稀巴爛,不排除是他們男人推推搡搡砸爛的。
是自己在餐桌上看出的端倪,聞斯峘也看出來了?
真是丟人。
汪瀲沒好氣地警告他:「你別跟聞斯峘正面衝突,犯不著,把自己降到跟他一個檔次,只會讓爸爸覺得你幼稚。」
李承逸微眯著眼看她,什麼玩意兒?聞斯峘?大小姐又在瞎叨叨什麼?
汪瀲見他一副渾渾噩噩想不明白的模樣,扔他一個白眼:「你沒有注意到你爸對聞斯峘的存在總是含糊其辭麼?外人不問他不說,問起來也就說是『小兒子』,都以為他也是你媽生的。你爸根本不想提他換老婆的事兒。」
李承逸倏地笑問:「這年頭男人換換老婆又怎麼了?」
汪瀲皺著眉頭:「你說怎麼了?你們家和我們家談婚事的時候怎麼不敢提你爸媽是二婚?怎麼一開始只說有兩個姐姐?還讓我父母誤以為兩個姐姐也都和你同一個媽?」
她不提還好,提起來李承逸又想起談婚事那陣心裡窩的火。
談婚事在汪瀲爸爸升職調動剛敲定時,老頭春風得意耀武揚威的,本來各方面也算門當戶對,汪家突然拿起了喬。
一開始聽說有兩個姐姐,汪瀲媽媽就說,同一屋檐下又是婆婆又是姑子,怕家裡雞毛蒜皮的是非多,讓汪瀲受委屈。
聞家昌解釋兩個姐姐都已經早早成家生孩子,汪家勉勉強強接受了。
之後紙包不住火,冒出個聞斯峘,為了說清楚他不可能爭家產,聞家昌才透露那三個都是前妻的孩子。
汪家又鬧了一番,意思有點嫌棄李承逸媽媽插足人家家庭,所謂「上樑不正下樑歪」。
李承逸冷笑:「談婚事只不過謹慎點,你爸媽也是沒事找事給我下馬威呢,真要談崩了,他們倆老口只怕後悔得哭天搶地。」
「那你可想錯了。我媽媽本來是已經堅定要退婚的,我為了勸她嘴皮都磨破了。我說你大姐夫婦是高校老師,將來我們的孩子從小上學也有門路;說你二姐夫是醫生,將來我們父母年紀大了在醫療方面也都有人關照;說你家整體層次高,結婚考慮的該是家族整體。要不是細數那麼多好處把她說服了,婚事早黃了,誰哭天搶地追著你?」汪瀲邊說邊為自己的英明理智沾沾自喜,白眼快翻上天靈蓋,「別太好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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