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柠说完这三个字,转身离开了洗手间,却迎面撞上转角处的鹤瑾年。
鼻梁一酸,桃花眸中顿时蓄满了雾气,一滴清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。
她不意外鹤瑾年会换了方向也朝着洗手间走来,对于他这样与别人不在一个层次的高岭之花,说白了也不过是个人。
往日里高高在上被处处捧着的人,怎么会甘心被人视而不见呢?
见惯了蜂拥而上主动讨好的人,对于自己这样上一面主动下一面疏离的人,多新鲜啊。
当然,概率也不是百分之百,但总是高的。
欲擒故纵虽然老套,但却是常青树呢。
鹤瑾年看着胸襟上沾染到的红色,半阖着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。
“抱歉,是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。”
姜晚柠抬头对上他的视线,虽然上次近距离的见过,可如今头脑清醒的这般近距离的对视,还是让她莫名的有些后背凉。
那种感觉,就像是荒原之上孤苦伶仃的弱小兔子,被猛兽盯上一般。
鹤瑾年一贯的惜字如金,静默时清冷矜贵,似乎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卑如尘埃、望尘不及。
空气渐渐冷肃起来,姜晚柠从小到大都在别人的注意力下长大,也最是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表来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优待。
同学的喜爱、老师的优待、陌生人的善意。。。。。。
也因此,她很清楚怎么拿捏别人,怎么揣摩别人的心里,让别人喜欢自己。
可碰上鹤瑾年,姜晚柠看不出他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要怎么赔呢?”鹤瑾年的声音清冷如山间轻雾。
姜晚柠沉默片刻,“鹤先生想要怎么赔呢?”
鹤瑾年嘴角溢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,“原来认识我啊。”
“谁会不认识鹤先生呢?”
鹤瑾年捏住姜晚柠的下巴,拇指落在的她的唇上,擦掉了她蹭在外面的红色,却没有在下一秒松开,而是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。
“我还以为你是失忆了。”
“鹤先生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鹤瑾年松开了她的下巴,“听不懂没关系,只要记得我不是海里的鱼就够了。”
姜晚柠微微皱眉,说什么呢?她真听不懂了。
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,“想来鹤先生不像是随身携带名片的人,这是我的名片,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。这件衣服我会赔的,鹤先生到时候让你的秘书来找我就行。”
见着鹤瑾年没有接下的意思,姜晚柠直接将名片塞到了他的手里,绕开他打算离开。
可却刚走出了几步,便被鹤瑾年掐着脖子带了回去。
下一秒,一张房卡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姜晚柠微微愣了一下,那是给程漾定的酒店的房卡。只是程漾不想住又闹脾气的,她便改了口让他去住自己家里了。
她本来要拿的名片,怎么就拿成了房卡?
老天奶,她这回可真不是故意的啊!
鹤瑾年敛眸,刚安顿好一个,现在就来自己面前甩一张房卡。
他微微俯身,唇落在她的耳边,嘲弄的声音响起,“这么想睡我,忙得过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