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阔刚回到院门口,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,又看到于凤仙牵着秦芸,焦急地走过来,开口问道:“凤仙婶,出什么事了?”
于凤仙说:“秀兰跟我说,婉玉上山摘野菜被蛇咬了,你爸正在给她看。”
“她被蛇咬了?”秦阔眉头皱得紧紧的,怪不得那个声音那么熟悉。他把车子靠在墙上,快步走进去。
刚走到旁边,又听到她叫:“太疼了。”
乔桂芳在旁边安慰她:“再忍忍就好了。”
秦阔往前看,见林婉玉左腿搭在一只小凳子上,裤腿捞到膝盖下面,露出的小腿如白玉般光滑。脚踝骨处,有一小块皮肤被灼得发红。
秦富民在那处地方摆上几根火柴,火柴头对准伤口处。他敲燃一根火柴,对林婉玉说:“再来最后一次。”
这种治疗蛇咬伤的方法是常用的,用火柴头含有的化学物质进行消毒。
林婉玉被烫得难受,两只眼睛里含着泪水,样子楚楚可怜。她吸了吸鼻子,虚弱地问道:“真是最后一次了吗?”
她宁愿去医院挨刀子,也不想受这份苦。
秦富民一边敲火柴一边说:“嗯,最后一次,不骗你,再忍一忍。”
火柴点燃,移向林婉玉的脚踝。她看着跳动的火苗,想到方才那被火灼烧的痛苦,身子忍不住发抖。
秦阔见状,走到她身后,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,安抚她:“嫂子,不要怕,很快就好了的。”
他的手掌宽大温厚,声音温醇,能给人一种踏实感。林婉玉侧身,一只手垫在椅背上,头伏在上面,不敢再看。
火柴被点燃,灼到皮肤,又辣又痛,林婉玉忍不住尖叫起来,腿即刻放到地上,将火柴抖落在地上。
于凤仙带着秦芸进来,听到她的惨叫声,着急地问:“怎么样了?是不是伤得很重啊?”
蒋春梅大声告诉她:“不是毒蛇,伤得不重,刚才在给她消毒。”
林婉玉脚踝处蛇咬的伤口一片红肿,甚至还起了水泡,她疼得吡牙咧嘴。再加上肩膀的伤还没好,她痛苦地坐在椅子上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秦富民收起火柴,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,说道:“好了,好好养两天就行。”
林婉玉担忧地问道:“脚上的水泡不用处理吗?会不会感染?”
“哦,那再给你配点药,杀菌消炎的,你回去熬水洗就好。”秦富民说。
林婉玉想站起来,发觉秦阔的手还放在她的肩膀上,她回头抬起眼皮看他,并不说话。
秦阔这才意识到手还在她的肩膀上,连忙抽开,身子往后弹两步,仿佛摸到了滚烫的铬铁。然后不知道怎么的,脑海里又想起中午那个画面。
他感觉自己是个流氓,总有不健康的思想。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,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异常,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。
林婉玉离开椅子站起来,可是脚踝实在疼,她重心不稳,眼看着就要跌回椅子上,秦阔赶紧再伸出手将她扶稳。
她朝他道谢:“阿阔,谢谢你。”
“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他小声说,耳根不自觉地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