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她在無逸齋被打的最狠的一次,手掌皮開肉綻,祖父親自去求情都沒擋著郁璽良打她。
「阿姐……」
溫少行湊到溫宛旁邊,揪著她衣袖,「你明早能不能過去一趟,替我求求情?」
溫宛抬頭,指著自己這張臉,氣到想笑,「你覺得我這張臉比祖父那張臉還管用?」
「你可千萬別告訴祖父,我給祖父請安的時候連帶把祖父也騙了,祖父要知道我逃學,保不齊能跟郁夫子一起打我!」
溫宛當然知道這件事不能讓祖父知道,「放心吧,明日我會過去,若是去好了便是晴天。」
「那去不好呢?」溫少行狐疑看向自家阿姐,低聲問道。
「去不好就是西天!」
溫宛實在忌諱這種喪氣話,可只要想到再入無逸齋,再見郁夫子,她其實也很害怕。
無論如何,溫宛先要做的就是將弟弟送回無逸齋。
明日的事,明日再作思量……
夜漸濃,繁星在鴉羽色的夜空中時隱時滅。
御南侯府西院,歸燕閣。
李氏將白天紫玉送來的魚油膏拿給溫弦,「這是你姑姑托溫宛從宮裡帶出來的玩意,娘捨不得用,給你。」
溫弦接過魚油膏,眼底一瞬間冷淡,不過在李氏面前還是表現出十分喜歡的樣子,「這麼貴重的東西,娘應該自已留著用的。」
「娘那屋裡還有一盒去年剩下的,能用。」
李氏拉著溫弦坐到桌邊,看著歡喜,「之前娘不是叫你父親跟姑姑打過招呼,你姑姑那邊回信兒了,說是如果你願意,倒想把你跟魏王蕭臣朝一起撮合撮合,你覺得呢?」
溫弦握著魚油膏的手下意識收緊,「蕭臣?」
見溫弦臉色不好,李氏緩了語氣,「娘知道,這大周皇子裡頭屬蕭臣差了些,母族沒什麼勢力,在皇上眼裡也是不輕不重的位置,可母親想過了,蕭臣再不濟也是皇子,你……」
「女兒雖住在御南侯府,可終究只是二房養女,若能嫁給皇子也算是高攀。」溫弦截過李氏的話,淺聲細語道。
「不是!娘不是這個意思,娘的意思是……」
未及李氏解釋,溫弦微抬起頭,面帶笑容,「娘為弦兒的婚事這樣操心,弦兒感激,想來娘說的對,蕭臣再不濟也是皇子,我若嫁過去頂的便是魏王妃的頭銜,至少在外人眼裡那也是鯉魚躍了龍門,是討都討不來的好事。」
「你這是答應了?」李氏欣喜看向溫弦,試探道。
溫弦略有嬌羞點頭,「弦兒求之不得。」
「那這事兒就說定了,回頭兒我給你姑姑回話,若能撮合成,我們也算欠她一個大恩。」李氏喜歡這個養女,哪怕後來與溫謹儒生下兒子溫君庭,也絲毫沒有影響她對這個女兒的喜歡。
溫弦起身,鄭重朝李氏施禮,「有勞母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