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郁深又去找了安逸阳。
“梁大少爷,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的。”
安逸阳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如此频繁的约,但对面是一个男人就显得不太正常,要是被他同事知道会被嘲笑的。
今天的梁郁深有些颓废,他眸底里的光更暗淡了。
安逸阳倒了杯酒递过去,“怎么愁眉苦脸的?你不会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吧?”
他玩笑地说了一句。
梁郁深拿过酒杯一饮而尽,“我知道了,全都知道了。”
“全都……知道了。”安逸阳愣了愣,没想到梁郁深行动速度这么快。
你看有些话也是可以逼出来的。
虽然他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。
梁郁深点头,声音发沉地说:“包括当年的那个孩子。”
安逸阳顿了一下,目光复杂地看着他,“看来你真的知道了。”
安逸阳笑了笑,“梁郁深,所以我说她深情,你信了吗?”
梁郁深以前是不信,现在他是不敢承认。
他纠结着,痛苦着,他抓着自己的头发,自己骂自己:“我是个混蛋!钟黎说得没错,我是个混蛋,畜、生!”
他记得钟黎骂他的那些话。
原来她一个字儿都没有骂错。
安逸阳拍了拍他的肩膀,试图安慰他:“你知道当年的事,你其实也是受害者。”
梁家欺负钟黎,梁郁深并不知情,这事也跟他没有关系。
当年他也身不由己。
要怪只能怪天,偏偏让钟黎在那个时候有了孩子。
安逸阳说:“当年你也不用太自责,已经过去了,钟黎也快要忘了这件事了。”
梁郁深摇头,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,“她不会忘得,那么疼,她怎么能忘呢?”
他眼眶都红了,声音里带着哽咽和懊悔,他低声喃喃着,像是自言自语:“她怎么能忘呢?她明明那么记仇。”
钟黎是个很爱记仇的人,所以梁郁深对她的好,对她的不好,她都记得。
她不会忘得。
“我现在都没脸去看她了。”梁郁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割成了一片一片,疼得厉害,仿佛随时都要碎掉。
“别想了。”安逸阳劝他:“看开点,实在不行就别在一起了呗。”
“不行!”梁郁深酒杯摔得很重,他忽然很警惕地看着安逸阳:“你是不是对钟黎有意思?所以才这么说的?”
安逸阳笑了笑,“谁会对美人没意思呢?”
安逸阳说:“不止我一个人惦记着她,钟黎那样的美人,惦记的人太多了。”
他贱兮兮地说:“梁郁深,她可是个抢手货。”
“不行!”梁郁深气得都从座位上站起来:“我不准。”
他这一站把安逸阳弄得措手不及,他使劲把梁郁深往下拽。
梁郁深像是喝醉了一样,非要耍酒疯:“我说我不准,我不准任何人觊觎她,我不准钟黎和别人在一起。”
他大声着:“她,钟黎,只能嫁给我梁郁深!她只能是我的人。”
安逸阳没拽下来,只能挡住自己的脸,他已经看到别人在拍梁郁深了,实在是太丢人了,他都替他丢人。
当天晚上,安逸阳把喝得烂醉的梁郁深送到了酒店,路上这男人还一直叫着钟黎的名字,他还拎着他的脖子警告他:“不许你觊觎我的女人,钟黎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”
安逸阳听得烦不胜烦,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嘴贱了。
“我不要,我不要,你的,你的,都给你。”
到了酒店,安逸阳正在开房,他翻找着梁郁深的证件的时候,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盯上了他。
薛柔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。
当初救了自己的那个警察。
他居然出现在这!
盯着那双眼睛,她一下就认出了他。
她想上前却又不敢,只能站在原地踌躇着,徘徊着。
她又注意到安逸阳扶着的男人是梁郁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