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,萧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。
他在凌天都不曾与时钊寒有过正面交集,也就不可能让其有机会在他的身上留有香粉。
除非,他早在海渊叼来的花枝上就已经动了手脚。
想通这一点,萧河很难再沉住气。
“时钊寒,你算计于我?”
“这些刺客,是你一早就预料到的,还是你本就要借刀杀人,另有图谋?”
面对质疑,时钊寒微微皱起眉。
“你觉得我是在算计你?”
“在这世上,即便我会害任何人,都未曾想过要害你。”
“你亦知道储君未立,温魏相争,身为皇嗣,我只怕因此而牵连到你,有所预料而设防,你却…。。”
“觉得我算计于你?”
时钊寒神情黯淡,眼眸闪过一丝受伤。
这番话说完,萧河唯有沉默。
也许,是他真的错怪了他。
他们于白雾中走失,倘若无人来寻带他走出去,过不了多久他只会冻死在这荒山之中。
萧河自然期盼着有人能来,但令他没想到的是,来找他的人不是思铭,也不是高子瞻,而是时钊寒。
只要是时钊寒,他就不得不多想。
他想起十三岁那年于虎头山上走失的那一夜,也是迷失在了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森林。
寒冷、饥饿,甚至有野兽追寻着气味而来,与如今的处境没什么不同。
他盼望着姜淮从天而降,但冒着风雪赶来的人是时钊寒。
自此,他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,心甘情愿的钻入圈套之中,被冷漠、被利用,直至战死沙场,对他又何曾有过恨。
可如今,他不再相信时钊寒,也更不会相信他所说的喜欢与爱。
无论时钊寒再怎么做,现在的萧河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慌与担忧。
他不得不去想,这是否会是一场利用,又或是新的博取怜悯的戏码。
他只能想起上一世,父母兄弟的惨死,想起时钊寒利用萧家时那淡漠的眉眼。
萧河的沉默,无疑是一拳重击,狠狠的砸在了时钊寒的脸上,砸的他有几分眩晕。
他看着萧河,即便是久覆其上的面具,也终于开始出现破裂的细纹。
“你…。。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,都只是想要利用萧家的权势,对吗?”
萧河并未否认,他垂下眼眸,声音平静:
“你本可以不用做这些。”
时钊寒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,“我要怎么做,你才能信我。”
萧河没有停留,向前走去。
“覆水难收,你我都该往前看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