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河有些待不住了,圣山晚上并不安全,他怕时钊寒走丢,又或是遇上其他什么人。
刚刚拿起提灯要去寻人,还没走出屋门,便瞧见要找的人从小院的侧门回来了。
手里提着满满一桶的水,原来还是惦记着刚刚那事,这才去打水去了。
萧河松了一口气,将提灯重新放回柜子里,这便坐下等人自己过来。
没过一会儿,时钊寒就端来一盆烧好的水进了屋。
他将水轻置于架子上,见萧河不说话,便自己开口道:
“我刚刚去后院的井里打了一些水来,你练剑辛苦,怕你身子不爽,现在水还烫,你一会儿再用。”
萧河听到此话却明显一愣,原以为他是怕脏才去打的水,没想到打来的水是给自己用的。
“那你呢?”萧河脸色慢慢缓和,心中不免有些内疚。
见他关心起自己来,时钊寒笑道:
“不急,等你洗漱好,我再洗漱。”
时钊寒做事周全妥当,早就为萧河准备好了净身的帕子。
萧河用水简单的洗了一下脸,抬头看了一眼门外,依稀能看见时钊寒站在不远处,窗户上倒影着他柔和的侧脸。
“怎么不去休息?”萧河出声问道。
时钊寒微微抬头,但并没有转过身来,也没有回答,反而说道:
“你的剑舞的真好。”
突如其来的夸赞,倒是让萧河微微一怔。
“谢谢。”萧河以为他有所向往,便宽慰道:
“其实你没失忆之前,也会舞剑。”
听到这话,时钊寒来了一些兴趣,他的影子在窗户上轻微的晃动。
萧河脱衣服的手一顿,生怕他会进来,但这种事并没有生,便又听时钊寒问道:
“是吗?那我们也会一起舞剑吗?”
萧河停下擦拭身子的手,回想起从前,胸口便止不住的沉闷。
过了良久,时钊寒才听到令他失望至极的答案。
“不会。”
“怎么不会呢?”时钊寒小声辩解,“不是我,那你又会和谁舞剑?”
萧河耳边有水声,门外的声音又弱,听的并不真切。
过了好一会儿,也没听见时钊寒说话的声音,萧河便试着喊道:
“钊钊?”
“我在。”
萧河忍不住勾起唇角,“我以为你不在了。”
时钊寒站起身来,萧河能看见窗户上他瘦长的倒影。
好似又走的近了些,然后萧河听见他的声音如此清晰。
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