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倘若您对萧少爷真是一片真心,最不该做的就是自毁前程只为换取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啊!王爷!”
“尧关苦寒无比,又离家甚远,萧少爷年纪还小最是挂念家人的时候,您这般做,岂不是逼着他离您越来越远?!”
宋净庭紧闭双眼,重重的磕下脑袋,沉声道:
“请王爷三思而后行!”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时钊寒为了萧河,竟真的能舍弃江山,而不顾他们苦心谋划的一切。
宋净庭又怎能不急,怎能不为此而感到寒心。
时钊寒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宋净庭,神情平静,他问道:
“净庭,你从天武一十四年就跟随在我左右的吧?”
宋净庭不能抬头,只能咬着牙坚持道:
“是!”
“是以属下,应尽规劝之责,万不能……看着王爷选择一条足以悔恨终生的路来!”
听到他的话,时钊寒忽而笑出声来。
“悔恨终生?”
“你非我,又怎知我选的一定就是错的?”
宋净庭不答,时钊寒也无心再与他辩解,从而误了时辰。
“起来吧,你是他们几人当中最聪明的。”
“倘若就连你也不明白我的想法,即得帝位,手下无一人能担大用,又怎守这万里江山?”
宋净庭听闻此话,着实一愣,慢慢抬起头来,脸上分明有泪。
“王爷这话…。。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在知道时钊寒并非真的要放弃苦心钻营的这一切时,他已然泣不成声。
要知道,在他们决定追随时钊寒的那一刻起,已经做好了报国尽忠、随时赴死的准备。
是以,不成功也绝不可能再成仁。
直至听到时钊寒说要放弃的那一刻,如同日夜砌起的高楼倾倒于瞬间,不亚于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与信仰,崩然倒塌!
这让宋净庭又怎能接受?
“提亲一事,定要办的风光。”
听到这话,即便宋净庭心中仍有疑惑,但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,并未再多问。
时钊寒上马,一行人等紧随其后。
此时刚至未时,日头正盛,街上没几个行人。
即便如此,宋净庭还是命周衡率王府一众侍卫沿路护送。
这般架势,即便是躲在家中纳凉的闲人也耐不住要出来看上一眼。
更何况沿街的高门大户,有谁家守门的家丁认不得景王府的马车。
而景王本人,更是立于队伍的最前面,身穿绛紫色衣袍,头箍玉冠,俊美非凡,如同天降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,终是在萧北侯府的面前停下。
萧府的家丁哪里见过这般阵仗,连忙派人去禀报侯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