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姨,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呢?”
“再怎么样他也是我亲爸,给了我生命,即便是当初做得不对,我也不应该恨他。”
“养恩再大,到底比不过生恩大。”
我笑了。
养恩大不过生恩。
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,可真是杀人诛心。
像一个重重落在脸上的巴掌,打得我脸皮发麻,几乎站不住。
郑业冷哼一声,一唱一和地附和儿子的话:
“真以为这个家没了你就转不动了?”
“蒋书禾我告诉你,你有本事滚了就别再求我让你回来!”
狼心狗肺的东西!
气血上涌,我脑中最后的弦绷断,所有的理智被一把火燃烧殆尽。
我快步冲过去,用力一把把桌子掀翻,桌上的残汤冷菜砸了郑业一身。
他气得浑身哆嗦,伸手指着我,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。
我捡起地上的酒杯,狠狠朝他的头上砸过去:
“去死吧狗东西!”
杯子砸在郑业头上,很快,一道血痕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,屋子里哭声骂声一片。
“蒋书禾你疯了是不是!”
“爸!”
我提起行李箱,把这一家子的乌烟瘴气丢在身后,转身离开。
我从楼上下来,除夕夜,街道上没什么人。
站在路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出租车,我拎着行李箱慢慢地往外走,打算找个酒店住一晚。
两个多小时过去,郑业这才终于发现,我是真的走了。
他打电话来的时候,我正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烟花。
“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是不是?咱们都在xx一起这么多年了,你闹什么脾气?”
“你说说你,把我头砸破了也不管,就因为一个座位,你把家里吵得鸡飞狗跳的。至于吗?”
至于吗?
我握着电话,脑海里一幕幕闪过的,是郑成浩冷冷说出“养恩大不过生恩”的模样。
是他郑业用假结婚证骗我,让我被一点情分绑架,为这个家掏心掏肺十多年的欺骗。
回过神来,我点了点头:
“很至于。”
“郑业,我真是庆幸没有和你领证结婚,我现在一捋走想到你,就觉得恶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