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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这个景象,差点把我也吓得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我还没死,不用现在就跪我。”
季芷欣抬头,她眼睛里带着雾蒙蒙的水汽,开口便是沉重的鼻音,
“什么死不死的?也不知道忌讳!”
见她还知道呛我,我心情也莫名放松了一些,
“那你现在是?”
“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。”
她从衣服内兜里拿出带着咖啡渍的信封,我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了她是为什么。
“你怎么会找到这个?”
我记得我被抬上担架之前,特意让沈序乔将这封遗书撕碎扔进垃圾桶。
眼神再次聚焦,我看见了信封上面密密麻麻的单面胶贴合的痕迹。
“你把它粘起来了?”
季芷欣点了点头,“那天我回来,到处都找不到你,只能在门口看见被暴力破开的痕迹。”
“我所有的地方都找了。”
“所以我才会在卧室垃圾桶发现这个。”
“只是前几天我才慢慢将它粘黏了起来。”
这封遗书本就是写给季芷欣的,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想过和她离婚。
在遗书中,我写着希望我们能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,过着只属于我们的日子。
没有其她人,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。
“那,现在这封信里面的话还做数吗?”
她小心翼翼地发问,仿佛如果我拒绝她,她便会原地破碎。
可我还是摇了摇头,“不作数了。”
“你让我怎么能原谅你?芷欣。”
我知道季芷欣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才来找的我。
但她还是爆发了隐秘的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