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明的指尖停在她唇上的伤口上,是他失控时咬的,想用力按下,让她长个记性,但又舍不得她再次受伤。
云暮拍开他的手,无声催促。
沈聿明把她带到了外头,从院里的水井打了桶水,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洗净。
“不如何,宵禁已到,你出去了也回不了云府,不如就留在王府。”
云暮把水弹到他脸上,“笑话,我是他们的头儿,谁敢抓我?”
沈聿明按住她的手,把头埋进她怀里蹭干了脸上的水珠,“金吾卫秉公办事。”
云暮扯着他的衣领,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,谁知沈聿明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越抱越紧。
她突然累了:“沈聿明,我们这算什么?”
她今夜不过是想来看看他,结果却变成眼下的情形,真是……荒唐。
沈聿明没答,微微起身,一把将人抱在怀中,朝东厢房走去。
云暮懒得挣扎了,将下颌放在他肩上,明知故问:“你把我带到哪去?”
沈聿明把人往上掂了掂,手放在他的背上,把人往他怀里按。
“把你带到暗室,锁起来,除了我,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在你面前,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一人。”
云暮配合地瑟缩了一下,抖着身子道:“好可怕哦。”
话才说完,她的臀上就落了一掌。
“别乱动,等会儿掉下去我可不管。”
云暮喝道:“沈聿明,你好大的胆子!”
她长这么大,也就五岁那年被爹娘打过屁股,如今竟然被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打了。
脸连带着耳朵红了一片,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。
提到梁文帝,云暮心头的火气又起了,她冷声道:“烧了便烧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就该……”
后面的话着实大逆不道,云暮强忍住说出来的冲动,“去煮解酒汤吧,等会儿再命几个人把他抬回房里。”
文竹站的位置极好,周围有树干可倚,距离沈聿明的院子也不算太远,还能把沈聿明在做之事收入眼中。
云暮从地上跳了一块还算圆润的石头,上下抛着,眼睛虽在沈聿明身上,但手总能精准地抓到石头。
不多时,文竹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解酒汤来了。
云暮走到院门前,沈聿明心有所感似的抬起头,正要转身,一颗石头击在了他的后脖,他再次趴回了桌上。
文竹搂着沈聿明,避开脚下的酒坛,一步一步往房中挪去。院中烛火被风吹熄了好几盏,光线骤然变暗,他一脚踩到几粒未被清走的碎石。
就在两人即将摔倒之时,云暮忽然出现,将不省人事的沈聿明拉到她怀中,还顺带拉住了文竹。
文竹道了声谢,就要接过沈聿明。
云暮避开他的手,“他交给我,你去拿解酒汤。”
文竹收回手,并暗中狠掐了沈聿明一把,竟真的把人掐醒了。临走前,他心想:王爷,属下能帮的就是这些了。
沈聿明闷哼了一声,人还未完全清醒,就从一身酒气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