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处看了看,还挺宽敞。厅堂中摆着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,好像来过与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的一样。
张裘找了位置坐下,开口就说着:“高敬师侄,如你方才所说,那布下的相观镜法术也没被识破。”
大相师点点头:“那灵缚阵也是早就在准备,让我那两个小徒采集了些魂灵。”
张裘点头,随后是侃侃而谈。
要再说一下灵缚阵,听名字也是束缚灵气一类的东西,而要抓灵,也得要灵抓,而魂灵也算得一种灵。
众人不知,店门口处还站着一人。半截袖子,露出麦黄的手臂,手里抓着个玉米,边啃边听,边听边笑,边笑边啃。
而女子身后是一片狼藉,却无打斗声,方才大打出手的四人,已全躺在地上双目紧闭,至于是死是活就不得知了。
女子啃完玉米,也听得无趣了,便一蹦一跳地往北方向走去。
北方小戏楼中,在余岚强烈要求和夕雨的请求下,玄衣给余岚通一点气,而余岚诧异的是自己倒是不排斥它。
稍微恢复一点后,余岚勉强起身,但一直守着这屋子,还是太过无聊。倒是小男孩四处打量,充满兴趣。
少年想起什么,往墙角一望,那杆枪依旧在。
玄衣眨眨眼,望着一旁呆的少女,说着:“夕雨姑娘,你学唱戏时有没有学过枪?”
夕雨疑惑向应:“自然有啊,这是每个戏子的基本功。”
玄交又问:“我是说……真枪。”
夕雨脸露一种奇异神色:“你问这个干嘛……我们虽有打斗戏,但也是花枪做舞的样子。又不是打架,用真枪干嘛。”
玄衣笑笑:“没事,就问一问。”
而小男孩也看到了墙角的枪,好奇地说:“豁啊!这么精良霸气的一杆枪,咋放在这里,多埋汰啊。”
少年笑他:“那布带是有什么用?就直接看到枪身了。”
小男孩走上前,拍一拍那枪:“这叫凭气鉴真金,不管什么东西,就靠观那流露出了气势就行。”
少年眼睛转向门那边,见没动静,竟莫名松了一口气。
小男孩还在自顾自地说:“我观这杆枪,隐隐露出的那霸气,就知道绝对不凡,怕是让一尊枪圣摸过呢。”
“不至于。”众人纷纷转头,竟是夕雨,她转着眼睛说着,“枪圣……听名字应该很厉害吧,他摸过也太夸张了。”
小男孩笑望她:“姐姐为何如此断定?”
夕雨干脆心一横:“我从小学唱戏,感染一点江湖气概不奇怪吧。你会观气望枪,我就不会了?这枪长着大了七尺多,按着长度,算了粗细也就和剑柄差不多,应是女子使的。你再体会,枪中确有霸王之气,但没有霸王之意。如此道来,是隐者之手,定不会济身去那圣人之列。”
余岚皱眉,而余洛则听得目瞪口呆,眼里闪着小星星。
玄衣望着她,倒是没有说话。
小男孩拍拍手,竖起大拇指:“哎呀,一听就是行家啊,姐姐可真厉害!”
夕雨得意地插腰,但看见少年的面无表情后,又撇撇嘴:“我一口气说这么多,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小叔——”
此言一出,场中所有人身躯一震,望向少年:“哈啊?”
玄衣扯了扯脸皮;“你们不要听她……”
夕雨笑了笑,玄衣深吸一口,绝对是故意的。
小男孩也在吃惊中,后来想了想,好像确实也没错哈。
然后在几人不同奇怪的眼神中,少年胡乱解释了下。
“误打误撞与她叔叔相识,交谈甚欢?”余岚皱眉。
“还拜了把子……”余洛踌躇眨眨眼。
“好生有趣的故事。”小男孩抱起双手,没心没肺地笑。
玄衣尴尬笑了笑,狠狠瞪少女一眼,从小男孩手里抢过那杆枪,塞到夕雨手中:“碗让他替你端着,你拿着它。”
夕雨没留意,一下就接住了。
下一刻,一声龙吟响彻。余岚两女捂住耳朵,小男孩与少年只有些半惊不吓。
少女自己也愕住了,立马松开手,那枪直接倒地上。现在都还在用布包着,以至于摔在地上没声响。
少年与小男孩一人说了句,“枪鸣认主啊”“机缘不浅啊”。
余洛仍是惊讶,说不了话,倒是余岚无语道:“你们两个可真是奇怪,明明是凡人身,却比修仙的还神秘。”
后来又说少女资质不低,讲了一些道法,说让夕雨早点练武,早几年武道之路。
而少年则是在担心刚才那一声龙吟有没有传出去,小男孩就蹲到了刚才放枪的位置,背着众人,在竹笼里翻什么东西。
少年问他:“你干嘛呢?”
小男孩挠挠头,满脸写着犹豫:“那……那个,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……碗……碗不见了……”
少年气得抖,但小男孩却像比他更害怕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