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刻意强调了“唯一”这两个字。
陈启正依然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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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。”
盘旋楼梯空旷无人处,陈启正叫住她?,外?人面前完美的表皮蜕下一线,皱眉肃声:“你不能在公共场合这么对我讲话,很没礼貌。”
季知涟如果没记错,上一次见陈启正还是在爷爷的病危病房,他摘下手表抽她?的那一耳光至今想起来还隐隐作痛。
陈启正却能用?理所当然的态度规劝她?、教训她?。只是因为?她?身上流着他的血,就天然地认为?她?应该服从他的权威、维护他的尊严。
季知涟内心复杂,父亲鬓角已夹杂华发,他已在老去——而她?对亲情的畏惧和渴望一半皆来源于他。
她?在转角处看到陈爱霖,精致完美的陈爱霖——那才是他给予全?部父爱并心安理得享受这些爱的完美女儿。
季知涟不想再看下去,已经过了这么多年,她?以?为?自?己已经不在乎了,可?实际上她?只是将桌面上的污糟扫到了床底,心里深处还是能被轻而易举刺痛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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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爱霖没看到父亲,她?扬着天鹅一样?的脖颈,优雅地走了过去。
在洗手间拐角处,她?与?一刚从男厕出来的高大男人撞了个正着。
本来没什么的,只是那男人正在低头玩手机,实打实身体碰到了,他不小心碰到了她?胸前的柔软。
小白?兔一样?、活在高贵象牙塔里的女孩子脸上闪过几分羞涩的慌乱,纤长的睫毛低垂,娇柔的不盈一握,真是个最合格的猎物?。
男人一副风流姿态,有种鲁莽的自?信,他礼貌地向她?道歉,然后不紧不慢的介绍了自?己,不经意展示自?己的好身材。
他叫武君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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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处玻璃长廊上,姚学云端着酒杯,如在云端哀悯世人。
他将酒会里每一处角落的情景尽收眼底,最后落在被众人簇拥的陈启正身上。
他微笑着遥遥对他举杯示意,然后不疾不徐呷了一口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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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知涟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。
只是见了父亲一面,说了不超过三句话,她?就感觉浑身力量被吸干,只觉精疲力尽。
这到底是为?什么呢?她?内心深处还在隐隐期盼着什么呢?
她?打开门——
地灯依次亮起。
客厅里一盏暖黄小灯明亮舒适,饭菜被小塔一样?的保温罩温着最佳食用?温度。
这次是江入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他回来的也晚,回来后一直在等?她?。
她?不回来,江入年不放心,但他今天处理了太多事情,大脑高负荷运转,还试了几场情绪点密集的戏份,他等?着等?着,眼皮越来越沉,竟然等?睡着了。
江入年听到窸窣脚步声,迷迷糊糊睁眼,他看她?的眼神干净澄澈,唇红齿白?,领口扣子因为?热解了两颗,露出的脖颈修长白?皙。
他声音悦耳,是磁性的低沉,笑意漫进眼睛,弯弯的: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多么简单的人。
看到她?,他就能开心成?这样?。
季知涟坐在沙发旁看着他,不语。
她?脸上苍白?,他皱了皱眉:“胃疼?”
江入年挣扎想下地:“我做了鸡汤,你先喝一碗,暖一暖,然后再吃……”
那个“饭”字还没出口,嘴唇已被堵上:“晤……”
她?的吻铺天盖地,暴风雨一样?令他措手不及,舌尖滑腻柔软,灵巧的叩开他的牙关,江入年在喘息间隙推开她?,深深平复,怔愣的目光在探究她?。
“你……心情不好?”
她?的手直截了当:“我想。”
江入年的脸红了:“我们早上才……才。”
他说不下去了,那脸红一直蔓延到耳根。
季知涟埋首在他脖颈,暴戾:“不行?”
他深吸一口气,抱住她?:“……可?以?。”
她?要?温度,要?感受,他都?给她?。
他任她?予取予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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