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碧實在是不大信他的話,擺擺手:「不必了,多謝小師父款待,你烤的栗子很甜。天色不早,我要先走了。」
「誒?不吃齋飯了嗎?」
珠碧站起身來望向門外,搖搖頭。雨停了,他沒道理再留。
天色已經快要黑了,他必須早些回去,否則若是錯過了規定的時間,館裡不會教他好過的。
臨走前小沙彌將那把油傘塞到他手中,若中途再下起雨來好歹能遮擋一二。
作者有話說:
下一章正牌老公就要出場啦!期待ing~鋪墊了這麼久,本文終於往神話線走了……-_-
第16章驚鴻初見
臨走前小沙彌將那把油傘塞到他手中,若中途再下起雨來好歹能遮擋一二。
雪雲禪寺很大,走到山門時天色愈發昏暗,加之路面濕滑,台階陡峭,珠碧纏足多年,腳上軟綿綿地,這一段路對他來說,可是難走得很。
期間好幾次腳底打滑,若不是扶住了邊上扶手,珠碧也不知道要摔多少次。
簡直恨透了這副弱不禁風不男不女的身子。
珠碧正扶著欄杆生著悶氣,殊不知危險已然悄悄逼近。
山門前長長的階梯在中段旁辟有另一條小道,應是通向別的地方去的。小道兩側種滿紫竹,曲徑幽深一眼望不到底。
珠碧沿著山門台階正正走到這條小道旁,猛然間被一個竄出來的人影擄走,珠碧驚呼一聲,只覺身子一輕被人整個扛起,往那幽深的小道走去。
「你是誰!為甚麼擄我!放開我……放開……」
那人身上一股子豬肉腥味,充斥珠碧鼻間,珠碧被熏得欲嘔,他算是明白了,這人定是沒錢又好色的屠夫,半道劫色來的!
珠碧掙扎扭動,卻被那人狠掐了一把屁股:「婊子,裝甚麼?老子等了你一個時辰,終於讓我逮著你了!爺的寶貝不比那些個達官顯貴的小,你最好老實點讓爺捅捅,不然老子就像殺豬一樣把你宰了。」
不知過了多久,珠碧被放在一張石桌上,那屠夫痴笑著解開褲帶,看著面前手足無措的絕美娼妓,撐得下頭都要漲爆了。
屠夫要伸手去抓他,珠碧癱坐在石桌上,掙扎著往後縮,色厲內荏道:「這裡是雪雲禪寺,佛門清淨之地,你不要亂來……會遭報應的!」
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那屠夫一把把他撈回來,大笑:「報應?老子怕它報應嗎,如果報應是你,爽死老子那也值啊!哈哈哈!」
說完,屠夫下手粗暴去扯他衣服,扯下他身上厚實的披風墊在石桌上,露出那一身大紅大紫,上一個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氣味還沒散發掉,屠夫動了動鼻子,一巴掌甩在他臉上:「賤貨,裝甚麼裝!」
珠碧歪過頭去,冷笑:「那也是權貴留下的,比你高貴不知道多少。你一個沒權沒勢的窮鬼賤民,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!」
屠夫一把拉開他的雙腿,扛在肩上邪笑:「不配老子今天也得弄你,南館紅牌?荊都名妓?不也是被玩爛了的母狗,以為自己是個甚麼寶貝東西呢?」
珠碧被他仰掀在桌上:「滾開,滾開!別碰我……你……啊……」
那野蠻粗壯的欲勢闖了進來,瞬間便扎出一汪滑膩膩的水來,屠夫爽的直翻白眼。
荊都名妓,果然名不虛傳。
身下這貨是荊都第一紅牌,全天下沒有哪個男人不想玩弄他的,今日卻被自己撿到個大便宜,權貴們的玩物,市井上關於他的春宮圖冊炒到天價,如今真人就被自己壓在身下隨意染指,當真快樂似神仙!
欣賞身下這美艷絕倫的小巧的臉,眸中水光瀲灩,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又是爽利地盯著自己,卻又無可奈何,嫣紅濕潤的嘴微張,還在細細抖著。
屠夫粗暴地摁過他後腦勺就要朝那嘴啃上去,身下的動作並未停歇,珠碧被弄得哭了,極力搖頭抗拒他那有口臭的嘴,將頭偏到一邊去:「救命啊!有沒有人……救救我……唔……」
他雖乾的就是這個勾當,卻也沒有興被這樣粗魯下賤的男人壓在身下隨意玩弄。
珠碧被他壓在身下又親又啃,掙扎無門,幾乎要背過氣去。
忽地只覺身子一輕,那屠夫似是被人從身後猛地一拽,側翻摔倒在地上。
一抹驚世之姿,就這麼映入了珠碧眼帘。
珠碧只覺得一瞬之間,仿佛一切都停止了。
塵世間只余耳邊陣陣風濤,天地黯然失色,那雙閱盡了污濁塵世的刻薄眸子裡,此時只容得下眼前人了。
想來自己活到至今也不過才二十一個春秋,搜尋僅有的記憶里,從來不曾出現過這樣驚艷的人,卻又為何,好似與他似曾相識?
面前人一身皓白衣袍,袖邊滾金,胸膛層疊的皓白衣襟上鑲著一抹朱紅,那是一件以金絲繡著雲紋的裡衣,妥帖地裹著修長的頸項,周身攏著一層淡淡的金光,與衣衫凌亂的珠碧一比,後者就像個笑話。
他甚麼也不做,站在那裡,身後紫竹為襯,風濤卷襲,帶起他垂落在身後的長髮,一縷拂過他清朗的面龐,像是那游離方外的雲中鶴,疏離又高傲。
那小沙彌說得也許是真的,九天神靈落凡塵,靈氣充盈雪雲禪寺,是以萬物皆因他復甦。
諸法因緣生,諸法因緣滅。
神使手腕上那串殘缺的玉佛珠隱在袖間,他為此而來,劫數也因此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