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攸直起身,神情肃容,道:“陛下,自桓帝以来,阉党横亘,媚惑君上,弊政无穷。就比如西园,朝臣所命,皆要去西园缴纳巨额礼钱,朝臣贫困,则任命不通,贤良受阻,贪官辈出。西园如此,上行下仿,朝廷、方更甚,卖官鬻爵,明码标价,三公尚且可买,侯爵亦如菜价,贤直如何自处?”
刘辩心头大震,神情凝重。。
这些情况,他多少也知道一些,但从荀攸的话里,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
皇帝贪钱都这么明目张胆,光明正大,大汉的官员,会烂到什么程度?
最为重要的是,现在有钱有势的,都是那些名门大族,方豪强,岂不是大汉的官位,都被他们给轻松垄断了?!
再想着方上的‘事实诸侯’,在朝廷暗弱的情况下,即便没有董卓,历史上的大汉也撑不了太久!
刘辩深吸一口气,看着荀攸沉色道:“卿家言之有理,继续说。”
荀攸观察着刘辩的神情,担心说的了反而会让刘辩怯步,沉吟着道:“陛下,此为一。二,朝廷须自强。外有蛮夷,内有巾,国库困顿,王师不振,须开源节流,充实国库,招募青壮,练就雄兵,只有如此,方可强国安民,兴我大汉!”
‘内政外兵?’
刘辩已经听明白荀攸的意思了,与他是不谋而合。
现在大汉的情势是,朝政败坏,虚弱至极,而京外豪强四起,割据初步显现,是内患外忧已到了十分危险的步。
“如何开源节流?”刘辩问道。
这是他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了,虽然抄没了阉党的家产,加上宫里的‘积蓄’,可以短暂支撑,但这是不可持续的,大汉国库需要一个稳定的财源。
荀攸不假思索,道:“陛下,依臣来看,一,规整田亩,安抚流民。二,废除苛捐杂税,制定合理税赋。三,遏制贪腐,安定百姓。四,开垦荒,以兵屯田。”
刘辩目光微动,忽然伸手,招过潘隐,道:“拿纸来。”
荀攸见着刘辩的激动之色,连忙道:“臣回去之后,写一份详细的奏本上奏陛下。”
刘辩等不及了,大汉的问题,不是钱粮的问题,但大汉的问题,需要用钱粮来解决!
税赋,是最为重要的一环!
潘隐将纸放到桌上,刘辩拿过来,就伏案而写,随口的道:“规整田亩,安抚流民,这事不,须缓缓图之。二,二,废除苛捐杂税是吧?嗯,这个可以立即着手。三,打击腐败,这個朕要与御史台好好商议。四,开垦荒,以兵屯田,对,就是这个,卿家详细说说。”
刘辩匆匆写好,放下,看着荀攸说道。
荀攸将刘辩这股认真看在眼里,心头振奋,脸色越认真,道:“是。陛下,我王师出征,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粮草,而国库空虚,须从各抽调,耗费时日不说,能否筹集又是两可。是以,若是屯兵某,以兵开垦荒,不止能解决钱粮问题,而且还能为朝廷省去众多,日后移防,交付百姓,亦是善政……”
一举多得!
刘辩双眼微微眯起,他想起来了,历史上的曹操就是这么干的!
而荀攸,就是曹操的谋士!
‘大才!’
刘辩心里暗喜,忍不住的道:“好!卿家,这样,将你对国政的所有想法,不止是你的,可综合朝野,凡是国政利弊的,详细写一份,朕要看。另外,潘隐,尚书台还有什么官职空缺?”
潘隐一愣,刚要说话,就见刘辩已经起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