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潮般的快感吞噬着阮文谊,酸麻感从尾椎骨开始蔓延,他整个人都变得酸软无力,原本攀附在查槐肩头的手也失去力气,顺着他的后背滑了下来。
他的指尖滑过前几日给查槐留下的抓痕、滑过查槐身上的陈年旧伤,好像还滑过了什么别的东西。
在情欲的高潮里,阮文谊分出一缕好奇,打着颤的指尖往回追溯,想要再碰一碰那里。
但还没等他的指尖找回去,在软穴里横冲直撞的阴茎就再次撞在最敏感的那一点,原本的那点好奇在冲击里被撞得灰飞烟灭,只余下一声声破碎的呻吟。
体谅他喝了酒,查槐只泄了一次,就退了出来,抱着阮文谊去洗澡。
阮文谊被闹得累了,眼尾全是红的,半闭着眼,慵懒地倚在查槐身上,任他给自己做清理。等身上水珠都擦净了,临出浴室的时候,阮文谊抬眼一瞥,才看见,查槐左肩下一处贴了张膏药。
他伸手碰了碰那处,查槐抱着他的手立时一抖。
阮文谊清了清喉咙,嗓子还是哑的:“怎么弄的?”
“蹲点的时候遇见抢包的,见义勇为了一下。”
查槐把他放回床上,活动了一下左臂:“小问题,就磕了一下,不打紧。”
阮文谊仔细看了看那处,那地方不容易观察到,膏药估计是查槐自己盲贴的,还漏了点淤青在外面,黑青的一大块,看着就疼。
那黑青上还夹了几道抓痕,大概是刚才在床上抓的,查槐竟也一直忍着没吭声。
阮文谊盯着看了一会,开口道:“你那膏药……”
他话刚开了个头,查槐就掀起被子,趴到阮文谊旁边,眼睛亮晶晶的:“我看那游乐园旁边有酒店,不如我们提前一天晚上过去,在酒店住两天,玩得更尽兴,怎么样?”
“可以。”
查槐眼里全是笑意,伸出胳膊,把人往怀里捞:“那我明天就先订房间了,那游乐园还挺热门,房间都得提前半个月订呢。”
“哎,对了,”他从满溢的期待里回过神,“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?”
阮文谊与他明亮炽热的眼神对上,无端地觉着心里闷。在这一刻,这种饱含感情的眼神,对他来说,好像比多年前那种警惕排外的目光,还要扎人一些。
原本想问的话梗在喉头,他想不出此刻能说什么恰当回应查槐的话。于是他把被子拉高,让自己整个人藏进温暖的被窝里:“睡吧。”
第7章o7白月光
阮文谊大学毕业以后,在本校保研,又读了硕士。硕士毕业那年,恰逢高中母校招聘优秀青年教师,阮文谊凭着学历和早年积累的印象分顺利过了面试,回母校当了化学老师。
与他称得上体面的工作不同,查槐做的,是一份颇为“刺激”和“不入流”的职业。
好听点叫信息事务所,简单点来说,就是抓小三、打探消息的私家侦探。
查槐高考志愿没报好,给调剂到了一个他不怎么喜欢的专业。大学的时候他四处打工,收银员、洗盘子、传单……几乎什么都试了一遍。和人打交道多了,见过的稀奇事就也跟着多起来,通过一个美容院常客的介绍,遇到了现在事务所的大老板。
大老板喜欢查槐的性格和拼命劲,一毕业,就对他抛出了橄榄枝。比起本身的专业,查槐也确实对“侦探”一样的身份更有兴趣,便一头扎了进去。算起来,查槐也在事务所呆了快有十年了,从纯粹打下手的愣头青到现在能带着别人做单子的顶梁柱,工资和眼界都提高了不少。
干这行总免不了有点意外情况,除此之外,查槐对这工作一切满意。还有个额外好处——他这工作属于典型的“半年不开张,开张吃半年”,忙得时候脚不着地,闲下来又是真的清净,给了他不少琢磨家事的时间。
阮文谊周一醒来的时候,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,连余温都没剩下。
他早习惯了查槐不稳定的作息。往餐厅一走,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蒸饺和牛奶,牛奶还有热气,正好现喝。
盘子边上还有个便签:“锅里还有粥,不够吃的话去喝点吧~”
查槐坚信“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顿饭”,因此早餐总会多做一些,保证阮文谊能吃饱。至于剩下的部分,往往是充当他自己的晚饭或者第二天的早饭。
阮文谊把蒸饺和牛奶解决掉,就已经饱了。他正想出门,闻着锅里隐约飘出来的香味,想了想,又翻出来保温桶,盛了点粥进去。
他晃了晃保温桶,确定密封良好,才把它放进包里,拿起车钥匙出了门。
“小阮,今天带饭了呀?”
阮文谊刚把保温桶拿出来,隔壁的陈老师就眼尖地瞧个正着:“带的什么好吃的,有我们的份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