鄙夷他们的行为,鄙夷他们的话语,但没关系,但只要有了钱,所有人都会低下头的。
他们偶尔会想起村里的那个青年。
那青年大概是天真的,他的眼里只有平等,心中永远昂扬向上,他会摸着小娃娃的沾满泥土的头,会不怕脏污,帮着村里人打下手。
少年人一致得出,他是一个好人。
好人应该有好报,满载而归的少年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村子。
青年相信了他们拙劣的谎言,为他们成功在城里站稳脚跟而高兴,他拒绝了昂贵的礼物:
“拿回去吧,我已经很感谢你们啦,这些钱可以攒起来,以后建个大房子,娶个漂亮的媳妇。”
他的神情依然柔软而天真,没察觉在村里的暗流涌动。
很快,他的伤基本好了,青年想念家乡,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村民们,他踏上了回乡的旅程。
走之前,他回头把村庄的模样刻入了心底,并真诚祝愿它能够蓬勃展。
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是青年了,大概是展的很好吧,一条蜿蜒的小路深入山里,通向了小小的村庄。
漂漂亮亮的水泥屋一座座的建了起来,村里打了水井,修了小卖部,还选了身强力壮的村长。
他一时间有些疑惑,为什么不是德高望重的族老当选,但很快的,在大家的热情招待之下,他忘掉了这个疑问。
近十五年过去,他再一次在这里受到了款待,这次的食物很丰盛,美酒美食,新奇的玩具,城里有的这里都有。
本该是很好的,如果他没现半夜时分的呜咽的话。
在热心与天真方面,他依旧是那个青年,察觉到这村子拐卖人口后,他愤怒又不敢置信,多年的阅历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,让他沉下心打听出,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被拐卖的。
中年人凭着一腔热血说服她们逃跑,但连续几晚的异常活动让他被守夜的人员现了,面对村民的包围,他心里还残留着那不合时宜的天真:
“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她们,她们不想待在这里的!”
曾经的孩子王也长成了高高壮壮的模样,他低下头笑的憨厚:“哦?我还以为她们都愿意呢,哪些人不想啊,雨哥你说,我放她们离开。”
人群中出现若有若无的哼笑声,中年人却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,他指着那些尽力把自己往后缩的姑娘们——对!就是她们,快放了她们吧!
高大的村民点头称是,当着他的面带那些一脸惊恐的姑娘们住进了村里里唯一一所旅馆,然后推搡着他回了屋。
中年人安了心,忽略了那若有若无的怪异感觉。
后面几天似乎一切走上正轨,直到一天晚上,他瞧见一只黑猫,瘦骨嶙峋的,心怀善意的他把送来的汤喂了猫,然后半夜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。
“哈哈哈哈**别愣着啊,不是不想呆在这吗,这么想跑,你倒是快跑啊!”
一声闷哼,女子被踹倒在地。
他认出来了,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,剩下的就是愤怒,如火般燃烧的怒气点燃了神经,他冲了下去。
他是一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性,加上常年旅行,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。
推攘冲突间,被欺凌的姑娘忽然被撞倒在地,像磕西瓜一样,脑门脆生生的敲响,流出红色的汁液。
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。
“来几个兄弟,雨哥他受刺激疯了,快带他去好好休息。”
“就东边吧,那边的屋子安静点,给他选一间住,再来几个人搬过去看着点。”
“疯了可能会伤到自己,把他绑起来吧。”
当初的那群少年你一句我一句确定了他的归宿,生死不明的女子则被丢入了后山,村里给拐来的姑娘们变得恐惧又麻木。
村里人看不出这个,村里人只知道,死一个人之后,其他的都变得听话了。
从这一天起,死亡离这个村庄不再遥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