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是别人,我也就不介意了。
我脖子上面有一块疤,很丑,很大面积,几乎遍布了一整个正面。妈妈告诉我说是热水烫开的,没有关系以后可以去做掉。妈妈说什么我也就信什么了。
因为这块疤我有时候会很自卑,我不敢穿低领的衣服,因为那样别人会看见。
因为这个原因我就很喜欢冬天,每个人都穿高领毛衣或者戴围巾,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。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觉得和平常人一样,我也是个正常的。
我超级喜欢饰品,但是颈饰我很拒绝,因为感觉别人会看到我的那块丑陋的,让人看着不喜欢的疤。
有时候我也会抱怨,为什么别的孩子没有,可以大方的展示自己的天鹅颈,我只是低头缩脖。
总有人问我脖子怎么了,关心的也好不关心的也罢:烫了的。大抵是说多了,有时候自己也会不耐烦,他们有的会略显尴尬,还有的直接“哦”的一声就转头聊别的事情了。
在初三过后的暑假,妈妈带我去BJ看了的,医生说:“你这个时间太长了,没办法给你全部搞掉,只能缩小一点。”行吧,一点也是好的。我那时候完全是没印象的躺在手术台上,虽然说上了麻醉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们用镊子在扯我的皮。
手术完成了,以前那个疤像“R”现在做完后像一个小闪电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过手术台走过一遍流程,我也渐渐的能直视它了。
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,你一直盯着自己的缺点,就会觉得别人也盯着它。放开手脚吧,一个疤而已。
妈妈在小的时候告诉我,这是天使吻过我的脖子。爱你的人会为你感到心疼而小心翼翼的对待。那些看笑话的人也只当看了个笑话而已。真的,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我渐渐带起了颈饰,也学起了跳舞。跳舞真的是让人快速自信的一个好方法。
但是昨天因为一件事情我有点伤心了。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在说话的时候她说了些话
我:“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学校加我的那个男生啊,我今天看见他了”
“记得啊,是不是那个碰巧一起吃饭,然后他叫他朋友问你要的微信的”她有些好奇了。
“对,加了之后一句话都不说,难道我那个时候特别漂亮?”我开玩笑说。
“别啊,是不是人家是看到了你脖子上面那个丑陋的疤才加的。”她完全不在意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呢”我顿了下,用笑声掩盖住骨子里面悄悄生长的自卑。
听了她说的话我实际上蛮难过的,因为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。我认为好朋友之间确实可以无话不说,但是这有点戳我痛处了。
确实,这个疤不好看。可以说是要陪着我一辈子的。我已经开始慢慢接受,甚至是试着忽略。
但是昨天她又提醒我了一遍,我的疤,不好看,很丑陋。为什么是“又”,因为她以前也说过我的疤很丑。
如果是别人说我也无所谓了,管他呢,嘴长在他身上随他怎么说去,和他又不熟。但是说这句话的人是你。
想了一晚上我想开了。无所谓了,不就是块疤吗,好朋友说而已,可以原谅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看开一点,格局大一点。
自信,热爱生活吧。那些在黑暗角落努力活着的人,他们不在意外界的眼光,这真的没什么好在乎的。他们只知道如何继续,漂亮的把不完美的生活尽量完美起来。
不完美的可以是身体,但绝对不能是心灵。
不要画地为牢,把自己囚禁在这个狭窄的观念以及世俗的眼光中。
想被爱,先自爱。
想爱我,先爱我的疤。
想爱他,先爱他的不完美。
我是折翼的鸟,瘸腿的马,无鳍的鱼,破碎的镜以及蒙尘的金。
即使深陷泥潭,也应心向烈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