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念棠怔了下,低头看去,对上了男人那双警惕的眼睛,语气平静,“你昏迷了,我救了你。”
傅念棠只要出现在医馆,容貌都是伪装过的,声音也是伪装过的,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她。
傅念棠此时没戴面具,只是用胭脂水粉改变了容貌。
谢知誉盯着傅念棠瞧了片刻,眼底有着傅念棠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没多久,他缓缓移开视线,松开了她的手。
傅念棠委婉说道:“你受伤很严重,最好卧床休养,但你不适合待在这里。”
这男人一看就是被人刺杀了,她勉强救他一命,却不想与这样的人深入交流。
既醒了,便赶紧离开。
谢知誉缓缓站起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,放置在床榻上,声音沙哑又难听,“酬劳。”
语毕,谢知誉快速离开了。
傅念棠坦然收下银锭,又清理了外面的血迹,抓了一点药,然后就回了武宁侯府。
傅念棠拿着药去了侯氏的锦览院,“娘,我抓了一点药给您调理身体,您最近劳累了,看您脸色憔悴了很多。”
侯氏笑道:“棠儿最贴心了。”
傅念棠从锦览院出来,碰到了卫一。
卫一步履匆匆,似乎很着急。
傅念棠认出卫一就是谢知誉的随从,武功很是高强,能让一向高冷的卫一变了脸色,到底发生了何事?
但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。
卫一走到苍景堂,看到谢知誉躺在床榻上,看起来很是虚弱,连忙跪下,“主子,属下保护不力,请主子责罚。”
谢知誉淡声道:“起来吧。”
卫二站在床前,疑惑道:“主子,您方才去哪了,属下都快被吓死了,您受伤这么严重,要不要请少夫人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?听说少夫人的医术特别厉害,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人。”
谢知誉掌心拂过被包扎好的伤口,眼底划过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色,一口回绝,“不必惊扰她。”
傅念棠不知道谢知誉就是她随手救下的男人,回了清晖院。
月灵等得焦急,看到傅念棠回来了,紧张道:“少夫人,您总算是回来了,我好怕夫人吃了您。”
傅念棠被她的话逗笑了,“母亲顶多是责骂我几句,还能吃了我?”
傅念棠休息了片刻,便起身去了药园子,观察药材的生长,记录成册,随后又回了药房,捣鼓药材,制作药膏。
止血的、止痛的、治疗外伤的……
月蝉和月灵也跟着捣鼓。
清晖院充满了药材的香味。
傅念棠从药房出来时,收到了门房送来的请帖。
月灵顿时紧张起来,“夫人不会又要让少夫人回娘家吧?”
月蝉敲了敲月灵的脑袋,笑骂,“你看这帖子是紫金色的,精美又漂亮,明显不是夫人的帖子。”
傅念棠看完请帖,眉眼微微蹙起。
月灵疑惑,“少夫人,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
傅念棠:“这是福安公主送来的请帖,邀请我去公主府赏花,但我与福安公主没有任何交情,福安公主为何要给我送请帖?”
月灵惊了下,“福安公主?”
傅念棠见月灵这么大惊小怪,疑惑,“怎么了?”
月灵环视一圈,确定周围没什么人,这才低声说道:“少夫人,福安公主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公主,您可能没关注过这些事,我也不敢提起。”
“福安公主身受宠爱,在公主养了很多男宠,肆无忌惮,嚣张跋扈,听说得罪过她的人,下场都很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