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、心结…?”
“皇上…皇上有何心结难解?”
若颜被那双温暖的手反握上,不禁一脸茫然。蓉烟紧了紧手,微移开了隐忍的垂目。
“皇兄…皇兄他道…”
…
“他道昨夜于福宁殿中混沌入梦…”
“梦…?”
女孩轻蹙起了眉头。
…
“他梦见…游龙入霭,虹色映天…”
“后来…天动雷霆,降下祥雨…”
谈及昨夜的及时雨,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…
“昨、昨夜那场雨,的确来得及时,不过…”
“不过这只是天之异象,这…”
“这又、这又能有何深意?”
若颜的不解之色愈发强烈,只见蓉烟凝着女孩迫切的瞳色,悲伤满溢于眼中,此刻更将她的手贴上了自己胸口。
“皇兄…皇兄道,后梦醒时分,正值宫中你产子来报。”
“司天监有报,世子身带祥瑞,紫气盈身,有承袭大业之兆。”
“但如今受益已入宫多年,受封立储。”
“这让皇上很是困扰。毕竟…”
“祥瑞之说不可不信,而太子之位亦不能轻易动之…”
“这唯一…”
“这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法子,只能是…”
蓉烟的一番话让若颜目瞪口呆,她凝眉怔神,只微启了唇口…
“只能是…”
蓉烟忍耐着悲色,似乎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往事。
“只能是将世子接入宫中…”
“直至成人,授予爵位,居于福宁殿中…”
“如此一来,这往后…”
“无论谁承帝位…”
“他作为一国之君,方能全无顾虑、安枕无忧。”
…
“皇上、皇上这是何意?”
“难道、难道他是…”
……
“对王爷有所提防?”
若颜的声音渐弱了下来…她虽心思单纯,但此情景下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因由。想起鸿音临终前的话,这女孩的心中更确信了几分:
“倘若太子…真非他所出,那么我生下这个孩子…
“倘若他真有…”
“一丝谋逆之心…”
女孩手握紧了被褥,垂目却不敢直视蓉烟的眼睛。
“那这天象之说便能够解释得通了……”
“而受益与允初一并过继,不仅可断了那人尚不明确的野心,而更…可将世子二人作为…”
“捏于掌心的质子…”
想到这里,若颜不禁惶恐地抬起头。
“但、但是娘娘,那孩子方出生…”
“此事,此事可是操之过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