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俨…”
若颜委屈含泪,欲上前说些什么,却是方开口,那目光又陡然转了过去…
…
“狄娘娘,王爷请您去一趟苍南斋。”
未及自己陷入悲思,侍女文星赶忙上前与自己一礼道。
“我…”
说罢,随行侍女亦迅速跟上了那人的脚步。
“我…”
而自己,此时却是满心无助,惆怅悲目。女人深吸了一口气,放下衣摆,沿岸堤往前走了去…
…
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苍南斋中时,聚于两侧的侍女皆向其投去了满眼好奇。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,若颜难耐煎熬,加紧了脚步…
当她走进里屋,屋里头此刻已跪满了人,蓉烟坐于一侧垂眸不语,茶茶则跪在地上两眼通红、抹泪抽噎。瞧见那男人一言不发,安静地落坐于堂中,这未施粉黛、长发披肩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在堂前跪了下来……
“王爷,这件事…这件事一定与狄姐姐无关。”
还未及自己开口,一旁的茶茶已接上了方才的对质,替自己辩解了起来。
“这一切,这一切都是茶茶的错,是茶茶执意要替韶华姑娘办送别宴。”
“大家一宿聊得开心,便饮多了酒…”
“会宴途中,狄姐姐说身体不适,我便让姐姐先回了住处。而后…”
“我让芙洛替韶华收拾行李之际,那丫头突说想去院里散心。”
“我想她喝多了,出去醒醒酒也罢,于是未多想便应允了她。”
“不曾想…不曾想后来下起急雨,而她…”
“而她竟不小心失足落了水。”
茶茶娓娓而道着昨夜事情的经委,白净的小脸覆满了悲色。
…
“可王知茶,这…只是你的一面之词。”
蓉烟面色凝重道。
“芙洛方才已说了,她看见狄若颜与韶华起了争执,这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。”
蓉烟放下茶盏,满心无奈。而身边落座不久的男人更是垂着悲目,黯然不语。
“昨夜雨大,芙洛也与我们喝了酒,保不准…保不准她只是看花了眼。”
“况且…姐姐早就回去住处,怎可能三更半夜折回千鲤池,又与韶华起争执呢?”
“…”
茶茶隐瞒了事实的强辩让跪于一旁的若颜分外踌躇,她直觉这女孩机敏过人,该是不会说出暖音阁的事情,却是此刻看去堂中男人沉默凝听的眼角,她落寂的心中又忐忑不安起来。
“王知茶,我…”
“知道你一向与狄妹妹交好,但…”
“你这话,实在让人难以信服。”
蓉烟叹了口气,面中稍显无奈。
“既有人证在此…”
“我与王爷也不可坐视不管。毕竟事关人命,我与王爷…也只是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。”
“以免……往后这府里的流言蜚语……”
“误伤了狄妹妹。”
蓉烟的回应不紧不慢,谨慎小心。
“狄若颜…”
见知茶语凝,她又转而看向了成为众矢之的的泪人儿。
“你昨夜…”
“去了哪里?”
“几时回的住处?”
一连串的质疑抛来,若颜神情恍惚,泪水不争气地打转在了眼眶里。她想起昨夜之事,想起近日夜中男人与自己的强要与警告,她抬起头,望向那男子若有所思的目光,话到了嘴边,却又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他…”
“为了我可以与他皇兄不惜性命,争锋相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