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上司请大家在ktV唱歌。晚上近十一点大家都66续续回家了,只留下管方伟和上司。
“小伟啊,做我身边来。”他喝得有点多了,讲话含糊不清的。
管方伟觉得没什么问题,便坐了过去。
谁想到屁股还没坐热,他那咸猪手就摸上来了!一开始他只是搂着管方伟的腰,嘴巴里唱着beyond的歌;再后来他把手停在管方伟屁股后面,若有若无的触碰。唱完一歌,他把头靠在管方伟肩上,吓得管方伟腰都僵直了。
管方伟半开玩笑地说:“哥,你这……咱俩是不是有些暧昧哈哈哈……”
他听到“暧昧”二字,顿时来了兴致,把话筒放下,另一只手直接抓住管方伟的裤裆,使劲一捏,表情色眯眯,嘴巴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,他用极变态、恐怖的声音一边说着、一边靠近管方伟,“小伟,哥哥我喜欢你好久了,今天这么一摸,哥哥打心底里开心,可以给哥哥吃一口嘛?嘻嘻—”
当他把手抓着自己的命根子时,管方伟瞬间瘫软了,但还是使劲推开他,骂他“死变态”。可越骂他,他越兴奋。
管方伟害怕极了,拿起桌上的酒就往他脸上泼,然后摁键11o。
这货看到管方伟要报警,恶心的脸才收敛了一些,换了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,接着说:“小伟,说实话,我真心喜欢你,我就是爱男人!跟着我,保你在公司升职加薪飞!”
“滚啊,死变态,你再这样,我报警,把你曝光!”
“咋?你拍到了?口说无凭哈,还是我侵犯了你?没有吧!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了哈,小气鬼。”他越说越兴奋,干脆点了一根烟,接着说:“小伟啊,我在公司七八年了,还是有威望的,况且我有老婆孩子,谁知道我爱男人嘞!你别以为你那技术能黑电脑啥的多了不起,我年轻那会比你还厉害,当然现在也是……”
他站起身来,走近管方伟,把烟吐在管方伟的脸上,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令人作呕的话,“这么多年了,多少像你这样的男人我都玩过,你最有骨气!可惜,我不爱驯服男人,最后给你一个机会,要么脱裤子,趴沙上;要么明天走人。”
管方伟拿起一杯酒,又往他脸上一泼,斩钉截铁地说:“滚犊子,我宁愿走人也不要被你恶心。”
说完,管方伟摔门离开。
然后到家才敢哭出来。
之后就有了管方伟给柴赋打电话,他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倾诉了。
柴赋和林泽英听完都是一脸震惊,难以想象世上还有这种变态存在,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!
他后面也辞职了,他知道跟公司里的人讲那个上司多么多么变态,肯定没人信,毕竟自己和他相比,自己就是外人!报警也没用,实质性伤害也确实没生,真要告他,哪里来这么多时间和金钱。
所以他很消极,事事不顺。
林泽英安慰了几句,突然他室友来了,告知他有个实验没完成,需要他去做下,于是他挂断电话,先忙去了。
“咱不在这干了哈,尽受这气!”柴赋说道。
管方伟说出来后好多了,没白天那么沮丧,他倒是乐观,“我当晚就递交辞职申请了,然后拉黑了所有人。”
她很开心他这么潇洒自如,但她也担心接下来他该干什么。他也看出了她的担忧,反而安慰她,“不用担心我,我这么优秀,还愁找不到事做!不过可能不会在横店这边了,我打算去北京了……抱歉啊……”
说到这,他低下了头,不再说话。
她不觉得他对不起自己,他的人生和她关系不大,她也不需要什么人格外照顾,她作为他的好朋友,她希望他能在自己喜欢领域里光热,于是她举起水杯,对着他的手,说道:“你放心去,保不齐哪天我也能在北京住,我们又可以一块玩了。”
“但我答应了……”
“我都二十二了,等我七十二,你再想着怎么关照我吧!”
他不轻易流眼泪,这几天把过去二十四年的眼泪都流得差不多了。她看见他眼泪汪汪的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笑什么?”
“咱俩和俩姐妹分别一个样!”
“鬼知道咱俩关系这么铁。”
“苟富贵,勿相忘!”
“我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,别送我。”
“我才懒得送你嘞。”
“再见。”
“bye……”
他把蒸饺全塞嘴里,又扒拉了几口杂酱面,然后迅离开了店里,他打的出租车也到了,他们隔着一条街,互相挥了挥手道别。
车不一会儿汇入车流,在她所见范围内一下子就消失了,她又呆呆地看了远处几分钟,意识到拌面要坨了,才大口吃起来。
管方伟坐在车上,时不时回头看下,他对她的感情很明确—家人。不是妹妹,他讨厌认妹妹,她就是他的好朋友,是友达之上的亲情感。他在孤儿院长大,从没什么人真心待他,被收养后,那唯一的爱也被老天爷收走了。林外婆真心待他,还没好好服侍她,人就走了。至于林泽英,他们是朋友,但他知道林泽英是什么样的人—他十分理性、洁癖、强迫症患者……他对林泽英没有偏见,认为这三点不会明显体现在日常生活中,林泽英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强迫症和洁癖——向来讨厌和不体面的人做朋友。这个“体面”,不仅是外在,还有家世、能力、交友圈等等。
管方伟明白林泽英就是一个被绅士包装起来的野兽。
至于为什么怎么形容他,管方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单纯觉得相处之下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。
林泽英和柴赋在一起,他不意外,毕竟她为人方方面面都挺不错的。正因为他知道林泽英的为人,所以他担心她会被伤得深,但他知道单凭他一面之词和这些想法完全就是在挖林泽英墙角,不仅不会让他们分开,还会让她感到厌恶。他十分在意她的事,一来是她真心待他,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好朋友!虽然他们之间没碰到需要对方两肋插刀的事,但他坚信她会。
没感到过温暖的他,对她十分信任。所以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纯洁友谊。
这次去北京,不管怎么样都要混出名堂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