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画怔怔地看着荣清,突然觉得此刻的她破碎感十足。
她的眼眶通红,楚楚可怜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,和一份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,充分激起了他的保护欲。
萧承画握过荣清冰冷的手,轻轻摩擦着。
“荣清,你别害怕,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。从今以后,我来保护你,好吗?”
荣清听到萧承画如此说,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她耷拉着肩膀,想在这一刻卸下所有的防备。
于是她拉了拉被角,将头轻轻靠入了萧承画的怀中。
两人就这样久久依偎着,没有说话。
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……
云心居。
云霜那日已经将万相阁中的凝血生肌的圣药取来,给祁风用上了,也算是了却一桩事。
此时,云霜正在院子里一边看闲书,一边晒太阳。
今天云袖在东门的集市上淘来了几本话本子,她翻了翻,觉得很合她胃口,于是津津有味地看入了迷。
此时,云霜觉得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,正讶异着,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「郎君,我们一起共浴如何?」……这是什么啊?”
云霜猛地回头,看见了萧唤尘那张面带戏谑的脸。
萧承画的嘴角快扯到天上去了,“你平日里就看这些玩意?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,私底下怎么比那韩萱还要离谱。”
她立刻将书合上,脸上红了一大片,“……这、这不过是女子看的闲书,你、你念出来做什么?还有!下次不要再这样翻墙了!”
萧唤尘后退一步,与她重新拉开了距离。
云霜站起身,干咳了两声,“不知宁阳王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此刻萧唤尘面色恢复如常,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本册子,放在了云霜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这件事,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?”
云霜翻开册子,发现正是那日她拿给萧唤尘的那一本列有进入殿试的人员名单,不解。
“怎么了?”
萧唤尘转身在云霜面前的木凳上坐下,盯着她。
“近日,父皇将一部分朝政交予我处理,大有让我与大哥分庭抗礼的意味。”
云霜笑笑,“这不是好事吗?”
萧唤尘抬了抬下巴,眼神看向她手里的册子。
“也正因为如此,殿试成绩出来之后,我也会第一时间知晓。除了纪玄冰是状元郎以外,其他高中的人选,居然也与你那日给我的这份名单别无二致。我想问,你那神机妙算的金龟甲,会不会准得有些离谱了?”
云霜干笑两声,“金龟甲自然是头等功,但是我识人断命的本领,也是不轻易传授的……话说回来,那些人,你都接触得如何了?”
萧唤尘:“除了戚仁和费俊豪是你好大哥的人以外,剩下的,我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接触,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,值得深交。”
云霜打趣道,“我就知道,威风凛凛的宁阳王一出手,管它什么牛鬼神蛇,全部都能拿下。要是……你能再打理打理你那鬓角胡碴就好了,保准那些考取了功名的女官们,全部都跪倒在你脚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