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眠手提两杯咖啡,冲她挥手道别,然后微笑离开。
柜台前。
余欢喜愣愣三秒,忽然没了想喝的心情,长吁一口气,插兜转身去等电梯。
林眠的话提醒了她。
任何想改变的,必须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,没有一种成长,如意外降临。
痛苦过后才是脱胎换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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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楼电梯厅,Led屏幕滚动内容依旧。
大敞间办公区同样热闹。
工位上,多了不少面生的年轻导游,来来往往,楼上楼下跑个不亦乐乎。
余欢喜只拿了一台手机,没背包,从外头进来,悠闲地活像友商参观。
“呦!这是谁呀!”徐荣眼尖,笑着迎上来,“你不是全国到处飞嘛!”
她嗓门大,引得一票人回头。
“我就不兴歇歇!”余欢喜下巴一扬,轻描淡写看她一眼。
徐荣不疑有他,昨天阶段性成果验收,效果不错,她听楼上说庄总很高兴。
正要说话。
坐席找她接电话,徐荣比了个手势,转头去忙,“中午一起吃饭!”
余欢喜看腕表,挥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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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个导游围着闲聊,没见过她,搭眼一扫,扭头继续。
余欢喜不动声色靠边坐下。
光明正大偷听。
……
“导游怎么还要写工作日报呀。”
“说是新规定,哎,老板让aurora给你挑工服了吗?”
“不是工服!那是老板的关心!”
“咱们老板人真好,我爸上周搭支架,还是他给安排的万方床位。”
“……”
几个人笑嘻嘻相互交换眼神。
余欢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。
他对新导游的所谓“体贴”手段,和他对待当初刚招入麾下的自己,如出一辙。
可怕得像复制粘贴。
余欢喜一阵恍惚。
如果一段感情的开始,本身就不纯粹,那么现在,它又该是怎样的。
庄继昌对她,到底几分真,几分假。
谈恋爱就像洗衣机。
摇摇晃晃旋转让人上头,围着打转,如胶似漆搅拌,然后脱水甩干,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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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新导游像燕子,叽叽喳喳。
余欢喜觉得心烦,左右拽了拽大衣领口,长叹一声起身,头也不回往外走。
爱谁谁吧。
……
转眼,集中培训两个半月结束。
圣诞节过后,当年工作日最后一天,佳途云策十周年年会。
众人齐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