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时,一个年轻的佣人打开大门,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看到了余生。
“老先生,您找谁?”那佣人对余生问道。
余生听到这句话后,神情明显变得错愕,沉默许久后才反应过来,自己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。
“你们家陈玉书陈大人可还在吗?”就在年轻佣人以为余生脑子有什么问题,是个怪人时,他才开口问道。
年轻佣人回答道:“陈老在的,敢问老先生贵姓,容我去通报一下。”
余生想了想回答道:“就说西北的老余回来了。”
年轻佣人点点头离开了,没多时就又返回,自府中走出,从余生手里牵过马来,将他邀请进了府里。
随着年轻佣人的引路,在陈玉书家中熟悉的客厅里,余生见到了这位自年少时棋赛便相识的老友。
“我早就料到你会回来。”陈玉书摆弄着茶具,而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,示意余生坐下聊。
余生入座后观察着这位自己的老友,现他也已经满头白,只是头打理地一丝不苟,身上长衫也异常整洁,精神也还不错。
“还是回来晚了,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那么快。”余生苦笑一声,陈玉书见了摇头一笑。
“看得出来你尽力了。”陈玉书看余生这副模样,就知道他这一路定是风餐露宿,着急忙慌,不然的话这么体面的人不会是如今这副邋里邋遢的模样。
“能跟我讲讲到底生了什么吗?”余生心中急切,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不着急,反正事已至此,着急也没有用了。先去洗漱换洗一番,等我细细给你道来。”
一番洗漱过后,余生重新回到这里,陈玉书看了眼不由得笑道:“这样才有点当朝余太师的感觉啊!”
说完后还不忘补一句,“虽说年纪大了些,但还是依稀能见当年的风采啊!”
余生没搭理陈玉书,将适才没喝进口的茶水一言而尽后,才对他说道:“现在可以讲讲了吧?”
至此陈玉书才讲起正事,先是叹了口气说明了自己如今的处境。
“我也是听朝中老友给我复述的,当时此事生时我也不在场。”随后他看了眼余生,又道:“早在五年前,我就已经被排挤在页京权利中心之外了。”
余生惊讶地挑挑眉,不过随后就觉得倒也正常,如今楚相印的心思基本上已经浮出水面,昔年的四大辅臣算起来也已年事已高,再手握过多的重权也已经不合适了。
“看来接下来就该是我了?”余生笑着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陈玉书哈哈大笑。
随后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给余生。
“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十多年前针对郑灵丹的一起刺杀案。”
“刺杀?”余生仅是第一句话就皱起了眉头,他可从未听郑灵丹说过他曾经还遭遇过刺杀一事。
“对,当时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陨石谷的步防情况,在郑灵丹前去视察时,忽然遭到了南诏国大宗师的刺杀,不过好在当时小白在那里,重创了那位南诏宗师,并且救下了郑灵丹。”
经由陈玉书这么一提醒,余生终于想起了当年他写信给小白,让他去西北后,小白曾告诉他他在南部三关击败一位宗师的事。
“此事生后,佳梦关守将刘守玉叛逃,也侧面证实了此事是他所为,但仅仅他一个人却还不至于能够做到这么详细。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没能抓住刘守玉,于是这件事也一直悬而未决。”陈玉书继续道。
“直到大概半个月前,南部三关忽然有消息传来,说刘守玉已经被抓住。”说到这里,陈玉书喝了口水冲余生问道:“你觉得事情到这里,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?”
“南诏在用计分裂我们。”余生想都没想就回答道。
谁料陈玉书听后哈哈大笑,随后对余生说道:“我就猜到你会这么想,其实起初我也以为这是不是南诏那位狠人又复出了,打算施展什么恶毒的计谋,借此达到什么目的来着。”
可紧接着陈玉书就摇摇头,神色严肃地对余生说道:“我们都错了,我们都低估了我们这位小陛下的心思之深,用心之狠。”
余生听到这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随后又看向了陈玉书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刘守玉被捕一事消息一经传来,就让赵简方寸大乱,随后便令楚灵犀立刻从汴京回到了页京。而随着楚灵犀的到来,楚相印与赵简之间的全面斗争也就此开始了…”
“稍等一下。”余生暂时打断了他,“我有件事需要确定一下。”
“请说。”陈玉书回道。
“与楚灵犀一同来京的那个年轻人,大名叫魏念玉的少年现在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