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掠過二樓緊閉的房門,小聲問:「那個是凱亞的房間嗎?」
「曾經是。」
她嘆口氣,又看見他調轉方向,是他的房間。
他的床簡直是她那間的三倍大,真成了「每天從十平米的大床上醒來」的配置。
說起來,作為蒙德富,迪盧克老爺確實是總裁呢。
迪盧克點亮了床頭的燈。
時間尚早,林深本以為他要批閱公文之類的,沒想到他也是徑直躺下,什麼也沒做。
於是林深幫忙熄滅了燈光。
屋內黑沉下來,林深小蛇一樣鑽到他懷裡,想著他是不是要做些什麼,沒想到他仍是純潔地拍著她的脊背,似乎是要哄她入睡。
林深的小動作很快被他捕捉。
「不困麼?」
點頭。
「想做什麼?」他打算開燈。
林深搖頭。
人總會在釋然之後開始懷疑。
她其實不明白,他的好感度為什麼停滯了,即使沒有通關的要求,她也很好奇,差的兩分在哪裡。
果然這種東西的存在,就是折磨人的情感,讓人脆弱多疑,又毫無隱私。
林深躲在他懷裡輕蹭,「給我講個故事吧。」
迪盧克並不擅長講故事,就像他不擅長哄孩子。他想了許久,然後開始,很久很久以前。
林深知道,他講的是溫妮莎的故事。
想必幼時父親曾經給他講述過,萊艮芬德家的曾經,以及自己的抱負。如果沒有那場變故,迪盧克應該是意氣風發的,或許他都不只是騎兵隊長,如果他這樣正直的人留在騎士團,成為團長候選人也不意外呢。
雖然騎士團也不是完美的,想必他也能克服吧。他還是那個愛笑的、熱情的迪盧克,像每個火系那樣。
「怎麼樣?是不是很無。」
林深搖頭。
「你會懷念曾經嗎,騎士團、家族、親人?」
她明知故問。
或許她只是想讓他說出來,在床上不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能讓人放鬆,遺忘痛苦。
頭頂靜了一陣,「懷念過。但人不能總是沉湎在過去。」
「我的父親將成為騎士作為一生的使命,但是騎士團辜負了父親的決心。」他輕聲道,「凱亞在父親去世後向我坦誠了一些事情,那時候,確實只剩下憤恨。」
「我們打了很久,失去父親的痛苦、被背叛的不甘、信仰的崩塌,都在和他的戰鬥中不斷被深化,然後我離開了故土,去尋找真相。」
「至冬國的情況確實出我的想像,以我的實力,無法打敗所有執行官。」
「我有不足,所以需要彌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