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明面露笑意:“二公子待我如亲弟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沈遥青点了点头:“山上寒凉,一定要多注意二哥的身体,错过会试这种事情,断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。”
启明一脸愧疚,垂眸:“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公子。”
沈遥青:“那就再尽心些。”
启明郑重点头:“四姑娘放心,我已经在读医书了,保证将二公子照顾的好好地!”
送走沈遥青,启明看着收拾好的东西颦眉,想了想又多带了些祛湿温补的草药,才心满意足的去休息。
“会试之前二哥和大哥同在府上修整,二哥忽然病重大概率是他院子出的问题,姨娘当初将轩然院的所有下人发卖,应该就是猜出了什么。”
她不敢大肆调查,怕背后的人恼羞成怒对二哥不利,只好闹一通将所有人都赶出去。
那时候他们只以为姨娘是担忧二哥迁怒下人,好在父亲看二哥病重这么久也担忧姨娘心中苦闷,便遂了她的意。
只如今想要查却难了。
画之问:“小姐不怀疑启明?”
沈遥青:“我觉得就是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沈遥青停住脚步,抬头看着挂在夜空中清冷的月亮,道:“依照那人多疑又狠辣的性子,既然对二哥下手了,就不会单单只让他病重。”
“他起初怕是是要二哥的命的。”
画之扶着沈遥青的手一紧:“怎么会?”
沈遥青:“姨娘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那人有手段,视人命如草芥,肖家之事过大,那时候肖弦乐身处沈府不好动手,他便派人足足盯了她十多年,一朝异动直接下了杀手,可见其心思歹毒。
沈途有学识,若是科举必然能过,一旦他踏入官场,再想除掉风险就大了。
画之有些明白了:“您的意思是说,不知启明做了什么,二公子才侥幸活了下来。”
“但启明无父无母,是被买入沈府的,儿时就跟着二公子,可以说是和二公子一同长大的,为什么会听从他人的命令?”
沈遥青摇了摇头。
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且看看。”
她如今手上无人可用,得想想办法。
送走贺彧和谢安,沈老太爷便直接回了书院,拘着荒废多日的沈途和沈迹不许下山。
但第二日便是大夫人的生辰,幸好他们早早备好了寿礼,不至于被旁人说道。
沈家一派喜气。
沈遥青全程参与,安静的如同不存在。
知她心中难受,也没有人刻意说什么。
晚宴一家人其乐融融,老夫人难得多留些时辰,和大夫人说了许多话。
送走老夫人,大夫人在沈儒的陪同下看烟花,姑娘们笑容灿烂难得脱去束缚尽情玩闹。
色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盛放,沈遥青眸底映出这转瞬即逝的色彩。
姨娘生辰时没有这么热闹,也没有盛放的烟花,在一些规矩上,妾室总是不如嫡妻的。
但父亲却总会陪着姨娘放小小的花筒,放在地上点燃,烟花开花似的从烟筒中生出,一人高的那样,亮晶晶的,混着红色,黄色,银色,也很漂亮。
姨娘的笑容在这时非常灿烂,像小姑娘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,是被人爱着的幸福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