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遥青净了手才出去,将放在桌案上的信拿了起来。
信封上的火漆是嫩黄色的黄素馨,跟沈遥青的鹤望兰印鉴是同时制作的。
将信拆开来,沈遥青细细的看了。
上面都是一些话家常的言语,说的最多的是沈瑶香,她的婚事大抵是快要定下了。
一张纸都没写满,空出了好大一片。
正要将信纸放在,忽然嗅到了什么顿住了手,放在鼻翼处细细的闻了闻。
“端盏灯来。”
画之端了盏灯过来。
沈遥青将空白的信纸在烛火上面烘烤,不多时空白的地方便显现出文字来。
画之看清楚上面的字后一愣:“这是……”
沈遥青将信纸合上。
“意料之中。”她着人给沈瑶香和沈遥忆送信送东西,没用怀王府的专人就是为了让盯着他的人打消疑虑。
只是她没想到沈遥忆这般谨慎,竟然瞧出来了,还特意提醒她小心。
“三姐姐这人最是嘴硬心软,明日出门再给她买些新出的胭脂水粉吧。”
看完信,沈遥青又将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个绣的丑丑的荷包。
“好丑。”
多看一眼都会被丑到的那种。
“收起来吧。”戴是不可能戴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。
“姑娘,奴婢进来换热茶。”蝉衣端着茶壶站在门外,小心翼翼的道。
沈遥青看了她一眼,道:“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蝉衣这会做活倒是好了不少,许是觉察到了危机感,格外的上心。
“伤好了?”
蝉衣垂眸道:“劳姑娘挂心,都好了。”
蝉衣虽说有点不识好歹,但沈遥青给她送了药她是记着的,也知是自己糊涂才作出一顿打,不过这一点感激不足以让她放弃到手的钱财。
左右在她看来,沈遥青的行迹没什么不可对人言,她顺手挣点外钱也不为过。
“明日出门给三姐姐买东西,你便随我一同去吧。”
“谢姑娘!”
眼瞧着蝉衣欢天喜地的走了,画之都有些懵了。
“小姐,蝉衣到底是个什么?”你说她叛主吧,那是真叛主,为了钱财就出卖沈遥青的行迹;但前几天刚打了她,她倒也不妒恨,还很明显知道是自己的错,这会这模样看着可忠心了。
沈遥青摇了摇头:“大概是觉得我的行迹不是什么秘密,用来换点小利很划算吧。”
画之:“……”
她脑子没事吧?
不过蝉衣是家生子,父母都在沈家做事,虽说是伺候人的但吃穿不愁,也不干什么重活,没什么脑子想一出是一出倒也寻常。
她这个性子,若是对方指望她干出点什么出格的大事,怕是一转眼就能给事搞砸了。
还真别说,还真有可能。
画之索性就不想了。
反正这边提防着就是了。
第二日出门只带蝉衣,去了秋水芙蓉馆买了些东西,让蝉衣去驿站给沈遥忆寄回去,自己又美美的做了个敷面。
明日便要去参加太后寿诞了,美个容自然是理所应当的。
沈遥青将接下来的事情交代清楚,嘱咐柳无意万事小心,她们查的这些分开来倒是不容易被发觉,若是都串联在一起很容易引起注意。
“尤其是事关顺德山庄的事情,必须更加小心。”
柳无意:“姑娘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柳无意在玉京待了这么久,凭借灵汐公主的名头结交了不少人,暗中还有人手,做事绝对隐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