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山的路得步行,刚开始还好走一点,慢慢的就是杂草丛生,越走路越原始,显然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到这儿来。
这会儿太阳已经很大了,天光大亮,但众人头顶的阳光全被树叶遮挡,四周阴气森森。
裴千羽走在姜苓身后,闷不吭声地走路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没有人说话了。
路很难走,除了姜苓所有人都表现得很累,特别是田瑶,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,但嘴唇已经白了。
“小杨,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?”
听到裴千羽这么说,很多人都偷偷松一口气,有些话在当下就是需要特定的人说才管用。
“当然可以裴老师,那我们原地休息十分钟。”
小刘马上放下背了一路的露营折叠椅子,给裴千羽递水。
裴千羽坐在椅子上接过水杯,转手给了姜苓,“阿苓喝水。”
姜苓低头看他,摇头,“你喝吧。”
裴千羽坐了五分钟椅子,时间一到便起身把一直站着的姜苓拉过来,“到你坐了。”
姜苓拒绝无果,被裴千羽强硬地按在椅子上,“就五分钟,你也休息一下。”
他让出位置,人就蹲在姜苓身边,微微仰起脸看他,小声问:“阿苓,没有问题吧?”
“目前没有。”
他在这裴千羽一点都不怕,就是有件事很在意,“刚才你问了那个老伯什么问题?”
“一个字一百。”
“财迷。”裴千羽本来就很愿意亲近姜苓,经过昨晚的练习,两人又同床睡了一夜,更加亲密。这会儿说着话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牵起姜苓的手,捏捏猫爪似地捏姜苓手心,话音很轻,“回去就给你转。”
姜苓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,“我问他认不认识拓跋昱,他说没听过。”
裴千羽掰着手指头算,“十五个字,一千五。”
姜苓笑了笑,把他的手指合回去,但没放开,“说笑的。”
裴千羽问:“拓跋昱是谁?”
“就是湖底那个,史书没有他的名字,他已经被遗忘了,比孤魂野鬼还不如。”
“那老伯在拜什么?”
“拓跋昱。”
裴千羽疑惑:“不是不认识吗?”
“他们知道湖里有东西,但不知道是什么。”五分钟到了,姜苓站起身,把蹲着的裴千羽也拉起来,“有些东西流传下来靠的不是笔墨,是一代又一代人之间的口口相传,就像村外头的石头墩子,他们未必知道那有什么用,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动它。”
“什么石头墩子?”
“你。”姜苓放开他走了,“你是石头墩子。”
走了有一个半小时,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个存在于山林之间的深绿湖泊。
剧组提前出的人已经在这里搭好了帐篷,机器也已经架好了。
裴千羽和田瑶过去听导演说戏,姜苓和小刘就站在监视器附近看。
正式开拍前导演让裴千羽先找找感觉,剧组给裴千羽准备的黑长到肩膀,蓝眼睛也被戴上了黑色的美瞳,素颜拍摄的,没有特意化黑化粗糙,因为导演不让。
“千羽记住,你的任务就是好看,不用紧张。”
“放心导演,我最擅长这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