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……你别火……”
“滚一边儿去,成天吊丧个脸,你堵这干什么,你也找死?”
蒋提白觉身边剥糖纸的声音停下了。
外头的男人应该喝了不少,舌头都捋不直,哐一声开了家门。
“呦,”男人对着门外的不之客笑了,“瞧瞧你这一身打扮,歌厅才耍回来吧?行啊,都这个点儿了还不睡觉,到我这来,难不成想做我的生意?”
“闭上你的臭嘴,姑奶奶去哪用得着你管?”敲门的女人毫不示弱,“你们家不也不睡觉,大半夜搞什么家庭活动呢,在楼上叮哐的?少废话,小柏和欣欣呢?”
“?找我儿子闺女?睡了。”
敲门的女人嘶了一声,“我上次可已经警告过你了,你要是再这么打孩子,我就去报警了!”
“贺贺小姐,”男人故意在小姐两个字上加重音,冷嘲热讽道:“你可真是吃咸菜长大,专爱管闲事。你怎么老是对我家几口这么关心啊?你是不是看上我了,想给我当老婆,想疯了你?”
“你到底是不是人,还要脸吗?信不信我抽你?你当老娘怕你?”
“臭婊丨子,在这猖狂什么,你真以为我不敢扇你?”
“你敢,你特别敢,上到九十,下到九天,就没你不敢打的!”
“得得……”男人最终没动手,话头一转,“我明白,你不就仗着你有个好弟弟撑腰吗?信不信我哪天叫几个兄弟,先把你弟弟废了,再把你女干了?……切!”
男人啐了一口,“什么玩意儿?老子都打听过了,你弟弟在消防队上,就是个合同工,真拿自己当部队的人了?再说,你又是干什么的,是妇女主任啊还是物业啊,还是警察啊?有本事你把警察叫来?天天狗拿耗子,管别人家的事!我家跟你有一毛钱关系?你脑子没病吧?”
男人说完,又冷笑一声,“不过我真想问问你,你这老往外边儿跑,是赚哪门子的钱啊?大半夜的回来,是给男人灭火去了吧?嘿,你这灭一次怎么收费啊?你弟弟,那也真可笑,亲姐姐成天在外边儿做小姐……”
“王八蛋,你这是找死!你污蔑谁小姐?!”门外的女人彻底怒了。
“臭娘儿们,找死的是你!”
“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?”
“我他妈就动你了”
凭空响起一声脆响!
男人打人得逞,大喊:“我就动你了怎么了,你能怎么地?老子今天就给你这个娘皮泼妇上一课嗷!!”
“老娘今天也给你上一课!你这烂玩意儿,也就能打个老婆孩子!”
“老子啊啊嗷嗷!!”
“老公!!别打了,小贺别打了!!求求你们别打了!!”男人的老婆在旁边拼命阻拦。
门外竟然打起来了,打得还旗鼓相当,非常热闹。
蒋提白听着动静,听着听着笑了。
他问身边的人:“怎么不吃了,打不开?”
说着,蒋提白把棒棒糖夺过来,两下剥开了糖纸,在黑暗中摸了摸,把糖放进一张小小的嘴巴里,问:“欣欣,甜吗?”
黑暗中没有声音,蒋提白又说:“吃完了就赶紧睡觉,别哭,也别闹了,听见了吗?”
这时,那个软绵绵的声音才回答:“我才不哭,也没闹,不像你,蒋提白,你不过是个胆小鬼。”
……
……
胆小鬼?
蒋提白哈哈笑了,这时梦被他笑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