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群青原本也要松手,不料蒋提白侧目看了他一眼,贺群青手上就突然一重。
“咳咳……”蒋提白说,“医务室在三楼,我们上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贺群青默默攥紧了蒋提白的手臂。
恐怕是因为过一会儿还会见到杨放,这一路上蒋提白和陈雨依连对话都免了,一路爬到三楼。
办公楼的楼层间距比住宿楼要宽许多,走廊天花板又高又阔,这让贺群青问:“陈姐……”
眼下一切并不紧急,叫出陈姐,贺群青不自在的顿了一下,才问:“你们昨天,是怎么把那个人搬上来的?”
他问的当然是陈雨依的前男友眼镜男,昨天贺群青喝一杯水的工夫,就没见陈雨依他们了。
陈雨依闻言,先是朝四周看了看,见没人,才悄声说:“上一次有男演员帮忙,用床单抬上来的。”
贺群青见她这么谨慎,声音也不由更轻了:“需要这么小心吗?”
他只知道玩家应该尽全力扮演自己的角色,但是真正加入这些玩家,贺群青才现,玩家们对待自己的角色,已经不是简单的扮演了,从说话、做事,都全力让自己好像是角色本人。
陈雨依现在不用扶着蒋提白,两手空空非常自在。
这时候她听到贺群青的问题,便更加自然的抬起手,怜爱的摸了一下贺群青的后脑勺。
贺群青倍感意外,缩起脖子就要躲开,陈雨依已经抽手。
陈雨依满足的搓着手指,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耳鬓一缕羊毛卷,才凑近贺群青说:“baby,这一点你一定要记好。”
“当我们这类人被‘他们’现身份异样之后,假如是白天,‘他们’可能会隐藏想法,但到了当晚,我们遇到的困难会急剧增加以我的经验来看,一旦生了犯罪者身份泄露的情况,玩家就需要在几小时内找到审判书,否则,没有人能活到第二天日出。”
“他们”指的自然是npc,而说到玩家和审判书这两个词的时候,陈雨依声音低的甚至要贺群青紧盯着她的嘴才能听到一丝,更别说她一手拢在唇边,像是让别人唇语都没得读。
“当然啦,”陈雨依抛出了总结性的经验:“就算找到要找的东西,该死的还是会死的,所以对我们来说,‘不怕死’才是真正重要的。”她说完,得意洋洋的朝贺群青挑了下眉,“只要你不怕,就是死了无数次,我也保证你身心健康。”
一直不言不语的蒋提白,突然出声:“快去治疗吧,再没有比你心理更病态的人了。”
陈雨依:“……”
蒋提白冰凉的手拍了拍贺群青的胳膊,感慨的说:“现实一点,让她身体健康的是生存点。你太穷啦,可千万别学她,学不起的。”
贺群青:“……”
说着三人已经看到了医务室的牌子,陈雨依只能临时忍住了殴打男友的冲动。
这医务室在整个走廊三分之一处,是最后一扇门,这扇门再往后,就只剩下刷着半截绿漆的光秃秃的墙壁了。
陈雨依敲门,医务室里传来男人硬邦邦的声音:“谁啊?”
陈雨依:“我”了一声之后,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是第一次来医务室,立即改口:“我们是电视台的,刚到剧团,我男朋友晕车了,郭团长让我们上来找医生拿点药。”
“晕车?”
不满的嘀咕后,门开了,一个穿着薄毛衫的男人开了门。
眼前没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值壮年,不苟言笑,穿着精干体面,连头也梳理的一丝不乱,一副沉着学究的模样。
直到见到蒋提白,这医生才吓了一跳,赶紧让开了门。
一番检查后,医生的表情困惑不解,问:“你真的没有其他不舒服?”
“只是晕车。”陈雨依替蒋提白摇摇头,“老毛病了。那个……您贵姓?哦好嘞,周大夫,您给开点药就行了。”
周济仔细观察蒋提白的脸色,“下山之后,最好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医务室并不大,但有看诊区、还有一小间带玻璃门的病房。药品更码的整整齐齐,种类繁多,着实像模像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