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很轻,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强制意味,闻途噎了半天才缓缓张口:“好……”
像是跌进了火海,闻途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,他难得顺从,完全是靠着本能在回答这一连串的要求。
“以上的承诺,都遵循意思自治原则吗,病好之后不会反悔吧,我录好音作为证据了。”
闻途低声嗯了一下。
第58章最最喜欢
闻途睁开眼,视线里出现了雪白的天花板,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,他意识到这里是医院。
高烧已经退了大半,四肢还绵软着。
他的动静惊醒了趴在旁边的谌意,谌意抬起脑袋: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“好像好多了。”他嗓子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线,谌意一惊,急忙又摸了一下他额头,见烧退了才放下心。
谌意把他额前的丝拨弄整齐:“昨晚你病得太厉害,我就带你来医院输液了,你先等等,我去叫护士来给你量体温,然后你想想要喝什么粥,我回家给你熬。”
他起身想走,闻途输液的手动了一下,艰难抬起,谌意俯身下去将他的手牵住:“怎么了?”
“你一直在这儿?”
“废话。”谌意说,“你半夜烧得意识不清了,难道我将你一个人丢在医院?”
闻途抓着谌意的手不放,像是不想他走,刻意找话题:“你今天不去上班?”
“请假了,我就是一打碟的,去不去都无所谓啊。”谌意很轻易地看透他的心思,“想我在这陪你一会儿吗?”
闻途默认了,于是谌意按了护士铃,重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等会想喝什么粥,或者吃点什么别的?”
“都行。”
闻途脑袋陷在枕头里,窗外的日光洒在侧脸上,将他半垂的睫毛映浅,看起来像一件脆弱的易碎品。
他生病后自然地对谌意产生依赖,并且异常听话,这样的“乖”很难在闻途身上看到。
谌意又想起了昨晚的录音,朝他试探道:“昨晚的承诺,还记得吗?”
闻途目光一滞,立即把脸别过去,望着窗台不吭声,显然是记得,但不想承认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
“请闻律师守信,诚信原则在民法典第七条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有录音,视听资料在此。”
“……”
谌意故意说:“不想和我说话,那我回去熬粥了。”
闻途这才把脸转过来:“不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