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嘉言的孕吐一旦开始就怎么也止不住,从早吐到晚,喝水都吐。
察哈尔把人抱在怀里,心疼地拍着她的背。
林嘉言胃里很难受,不吃也难受,吃了更难受。
上次她怀孕时,大部分时间察哈尔都没在,只知道她会吐,没想到竟吐得这样厉害。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二两肉,又迅速掉了下去。
察哈尔急得嘴上都长了几个燎泡,天天催着敖云想办法。
敖云换着法儿地给她煎各种止吐的药,但都收效甚微。他无奈道:“可汗,孕吐之事,实与个人体质相关。有人全然不吐,亦有人会一直吐到生,此乃自然之理,非人力所能强求也。”
“我不管,”察哈尔沉着脸摆了摆手,“你必须想想办法,像这样子吐到生,那还得了?”
敖云带着一群大夫愁眉苦脸地下去了,阿吉那和陶莉走了进来。
他们在这里逗留了大半个月,实在不能再拖了,二人过来向他们道别。
陶莉坐到床边拉着林嘉言的手,“王后,我们得回去了,过来跟你说一声。”
林嘉言没有力气,只能轻轻回握住她的手。
陶莉叹了口气,从怀里拿出一支香囊,“这是我做的香囊,里面放了陈皮薄荷还有乌梅干,你难受的时候闻一闻,兴许能好点。”
林嘉言把香囊攥在手里,点了点头。
陶莉又陪了她会儿,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察哈尔送他们上路,部落里又恢复了宁静。
。
夜里,林嘉言侧躺着,察哈尔给她摸着背。
猝不及防涌上一口酸水,呛得林嘉言吐了一床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呕……”
察哈尔迅速把人抱起来,让她竖起身子靠在自已肩上,又用外袍把她裹得紧紧的,才叫来侍女重新整理床铺。
林嘉言难受地低声抽泣,察哈尔心疼得恨不能带她受过。
“别哭别哭,我在这儿呢,言言受苦了。”
林嘉言每天吃了吐吐了吃,每顿饭都吃的泪水涟涟。察哈尔十分耐心地一口一口喂,多少也得吃进去点,要不然人都快扛不住了。
她晚上也不能平躺,察哈尔怕她呛到,垫高了枕头自已靠在床头,让她躺在自已怀里,这样有情况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。
好在察哈尔照顾得相当妥帖,林嘉言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。
等到肚子里的孩子满了六个月,她的孕吐才终于得以缓解。这几个月她消瘦不少,肚子里的孩子却没受影响,兀自在她身前顶出了一抹浑圆。
见她终于有了精神,都兰带着赛罕来看她。
赛罕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,“额吉,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啦?”
林嘉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“是的呀,到时候赛罕就有伴儿玩儿啦。”
赛罕把小手放在她肚子上,吓得察哈尔猛地弹起,好在她并没有用力,只是轻轻摸了摸。
“那我想要个妹妹,这样我就可以去采花,给她编头发啦。”
都兰生怕她伤着林嘉言,连忙把她拉回身前,“额吉怀宝宝很辛苦,赛罕以后不能老是来吵额吉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