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不是说好就玩玩,不声张吗?怎么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。
难道时瓷真的命格特殊,对神庙有益?
“儿媳啊,这些……”
村长腆着脸,话还没说完,就被中年男人上前拦住。
那张普通朴实的脸,一瞬就阴沉可怖起来:“你在乱说什么?”
村长手里用来做姿态的拐杖都吓得掉在地上。
还没发出动静,就被蜿蜒的藤蔓绞成碎片。
村长结巴道:“我,我儿子是陈福啊,你不是叫他夫人吗?”他以为这个气势惊人的男人是儿子指派来接亲的人。
中年男人想起了那个腆着脸留下来在门口扫地的男子,眉头皱起来。
那个冒充神仆的男人胆大,他的爹比他更胆大。
居然敢管夫人叫儿媳?
中年男人冷声,说出的话将所有人都冻在原地:“我说的夫人是指山神夫人,迎亲队伍跟别人无关!”
“至于陈福……”他的语气危险起来,“倒是有一个普通人冒充神仆,对外出售进入神庙的名额谋取私利,也叫这个名字。”
村长和尖脸妇人脸色煞白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村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们。
少年已经上了轿子,在喜乐中,藤蔓和木人们又架着轿子离开。
随着迎亲队伍远去,李家头顶天空阴云汇聚,只有队伍上方的天空依旧是如洗的碧蓝色。
中年人临走前,转而看向李家三人,意味不明道:“有一句话要转告给你们,神明想要收回的东西,即使人跑到天边,该还的也会还回去。”
藤蔓跟着队伍撤回,扎根倾轧的李家外墙没了支撑,“轰隆”一声彻底倒塌。
腿软跌坐在地上的又多了三人。
抱着各种想法过来的村民们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,鄙夷地看了眼地上几人,连多在这里待一秒都嫌晦
气,匆忙离开。
只在看到外面藤蔓留下的痕迹后敬惧又虔诚地鞠躬。
李家的养子真是好福气啊。
但凡李家对他上心些……现在不跟着一步登天了?
李家父母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。
悔恨、恐惧、零星的期望交杂。
三人先是抱头颤抖,李母最先开口:“现在时瓷成了山神夫人,他要是把之前的事情一说……那神明肯定就知道……”
李耀光瞪她一眼。
李母心惊肉跳地闭嘴。
李父抽了一杆烟,手还直哆嗦,但语气阴狠:“不会,他的性格你们还不知道。至于那位……祂不是人,时瓷就剩这么点时间,肯定来不及。”
提到神庙,三人跟村人的反应一样,比起虔诚敬仰,更多的是畏惧恐惧的臣服。
*
宽大的轿内。
时瓷掀开帘子进来,又把帘子放下,就听不见外界一点嘈杂的动静了。
连喜乐声都没有,安静得不像进了轿子,像进了另外一片单独的空间。
藤蔓全都被不甘地挡在外面,时瓷又看不见,只能摸索着坐到里面。
轿子被布置得很软,移动也非常平稳,感受不到什么颠簸。
时瓷刚放下心,搭在座垫上的手往旁边挪了点,就碰触到了其他东西。
很硬,有点硌手,接触时把少年圆润的指肚都按平了。
有点像是……石头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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