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现在被群狼环伺的不是自己吗?
被他们一说,好像我孤身一人包围了敌众百万大军?
还好,张仪也意识到这个问题,“那么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,李师弟与其他势力的交往现状。先把合纵之势搞起来。”
李愔沉吟数秒,扳着手指头数道:
“我麾下,只有义公堂如臂使指;外围是‘传武共同体’,囊括了半个武林;正一并未与我撕破脸,尽管我掏了他们几枚天师内丹。龙虎山张家,似乎还在主动向我靠拢。
而整个正一体系中,与我最为贴心的,反倒是三清宗。虽未过多接触,但彼此心仪已久,颇有惺惺相惜之感。
对于全真,我们之间的罅隙也许难以填满。但庐山宗观主并非狭隘之人,他有一具痴念分身是我好友,而其本体从未加以阻拦。
佛门中,禅宗与律宗算是得罪狠了,短期不宜弥合。但其他六宗态度尚不明朗,据我所知,他们内部与道门相仿,也非铁板一块。
即便禅宗内部,也有奉新百丈寺站在我一边。
至于人王,暂时还不清楚他的的态度,稍后阳神归位,当可判断。”
他有意隐藏了金吉拉里百万灵兽和义门秘地,更没提自己父亲大人的炼丹人。
饶是如此,三位大佬也亮起了眼睛。
苏秦连连搓手,“可以呀,老弟,你一点也不孤单。这个案子我接了,操作起来,似乎远非想象那般举步维艰。”
张仪抿嘴一笑,“我也接了。”
李愔奇道,“恕我无知,您二位是做什么的?邪道还是正道?江湖还是公门?”
讲真,他确实看不出来。只觉得这两位先贤白净富态,和蔼慈祥,全无半分杀气。
裘鸩连忙代为介绍:
“忘了告诉你,苏师兄是‘九州智慧’祖先。服务于庙堂,躬耕于民间;可谓上达天听,下接地气,张师姊是‘钩距思维’宗主……”
“说客门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少年忍不住问,他似乎了解,但又似乎完全不了解。
“哦,简单说就是能把所有他想让你知道的信息都给你。”张仪亲自下场为他释疑。
“他不想让我知道的呢?”
“你永远也无法知道。”
“这就是监视。”
张仪终于放下雍容典雅,笑成奸诈得意的模样:
“恭喜师弟,这个流芒现在开始帮你。”
此时日出东方,一道橘红光芒跃出海平线,直接射入二百六十七米高空的东珠旋转客栈。
一股暖意流转,把每个人脸庞都映成待放郁金香。
李愔也笑了,忽然向邻席一指,“我有个朋友,嘴会说话,扯谎水平也算一流,不知师姊的监视里,可否还有用人之缺?”
张仪满不在乎一点头,“师弟头回开口,就算一坨泥巴,也可以安排。”
那厢,百晓生早已站了起来,抑制不住内心激动,两股战战,眼眶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