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白榆觉得莫名其妙,问老板是谁预定的,可对方也不说,神神秘秘的模样和间谍没什么两样,让他迅速起了疑心。
他想当场打开来看看,但老板死活不肯,说什么袋子里有惊喜,如果现在打开就破坏了主人原本的意思。
“这话好笑,我连送礼物的人都不知道,又为何要在意他原本的意思?”司白榆将礼盒砸在菜板上,指了指远处的刀命令,“打开它。”
老板挠了挠后脑勺,健硕的体格配上纯良的表情,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憨态感:“我收了主人的钱,你要不回家再打开?”
他也得有职业操守不是。
司白榆闻言拿起菜刀掂了掂,抬眼时流露凶光:“你确定不开?”
老板怂了,嘀咕着提醒:“你自己也可以打开的嘛。”
“我惜命,如果里面有炸弹之类的东西怎么办?”司白榆嘴角牵起冰冷的弧度,“我拼了命才走到今天这一步,至少得活到30岁。”
老板摸了摸鼻尖,平常人都希望自己长命百岁,面前这个年轻人倒好,竟悲观的觉得自己只能活三十几岁。
两人说话间,沈忧已经悄悄挪到礼盒前,他一声不吭扯开丝带,踮脚将礼盒打开。
“喂,你干嘛呢!”老板见状想拦住沈忧,但下一刻,就被礼盒中的东西吓到猴叫。
一颗人头。
礼盒中躺着一颗干瘪的人头,骨头上附着的肉已然腐烂,深黑的眼窝中正有几条白色的蠕虫开心游戏,向面前人展示自己肥胖的身躯。
“唔——”沈忧捂着嘴躲到司白榆身后,靠着他的背干呕,“呕,哥哥好恶心。”
“怎么断句的?”司白榆回头瞥了沈忧一眼,从容地走到礼盒前,淡定地合上,“大惊小怪,不过只是某些人恶趣味的礼物罢了。”
“谁的礼物?”沈忧追问。
人头也可以作为礼物吗?那他是不是也可以送一个给司白榆?
“不清楚,嗯……不过你或许可以问问礼盒中的人头兄弟?”司白榆顿了顿,转头笑道,“呵,如果他可以开口的话。”
“这……”旁边的老板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他整个人在抖,手着急忙慌地在围裙上擦了擦,然后摸出手机,哆嗦着自言自语,“死人了……报警,我要报警!”
司白榆站在旁边没有阻拦,噙着笑神色不明地看着他。
几秒后,电话被接通,老板想要说明情况,却被一只手猛地打晕。
手机掉在地上,里面传出警察焦急的喂声。
司白榆揉了揉手腕,微微凝眸,抬腿一脚踩了上去,手机瞬间四分五裂,黑色的皮鞋还意犹未尽地碾了碾。
而后他拿过礼盒,向沈忧使眼色:“把他处理了。”
沈忧惊讶得大小眼,他不解地看着司白榆,指着男人问:“活埋吗?”
“活埋你个大爷。”司白榆从摊子上取了一个塑料袋,把礼盒放了进去,转头凝视着沈忧,一字一顿说,“把肉铺老板抬进房间,消了他的记忆。”
“我是神仙吗?”沈忧小声嘁了一声,“我怎么消除他的记忆,司白榆你是大笨蛋。”
司白榆眉梢一挑,啧了声重新命令:“那把他抬进房间。”
沈忧叛逆的心犯了,伸着脖子警告:“你在虐待儿童!”
“我给钱。”
沈忧不为所动:“那我报警。”
他看过人类的法律,16岁以下属于童工。
“奇怪。”司白榆哝哝着皱眉,摸向沈忧的后颈,摩挲着兀自喃喃,“程序被更改了?”
“不要碰我!”沈忧一反常态地炸毛,张口咬在司白榆手背上,给对方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。
“嘶……你是狗吗?”司白榆抽回手并甩了甩,然后捂着伤口面色不善地盯着沈忧。
沈忧感受到了危险,他是一只有自知之明的人偶,捏着衣摆心虚地后退,不敢看面前散发威压感的男人。
他不是平白无故咬司白榆的,是因为他带给了他威胁感。
他一直很在意之前失去意识的事,人偶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司白榆有关,现在对方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,还提起程序,不免让他生出警惕。
司白榆凝视了沈忧足足五分钟,直到有人过来买肉,他才牵着沈忧匆匆离开。
路上时,司白榆放缓速度冷不丁问:“沈忧,你知道上一个让我肉体受伤的人怎么样了吗?”
沈忧不敢说话,紧低着头不敢与司白榆对视。
哼,他惹不起躲得起。
“沈忧,我半个月前不是说过要帮你修改程序吗?”司白榆阴晴不定,前一秒脸上还乌云密布,下一秒忽然笑了,“回家帮你升级一下程序怎么样?”
沈忧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他用力甩头:“不要,笨笨的也挺好。”
司白榆脸色明显冷了几分,哄道:“难道你不想自己挣钱吗?如果我把你的程序更改成神童,那你就可以和我一样接单子挣钱了。”
沈忧哼了两声没说话。
司白榆又问:“沈忧,难道你不想回到你父亲身边吗?如果你聪明一些,说不定能轻而易举找到他。”
司白榆的话算是戳到沈忧心窝子上了,他有些心动,跃跃欲试地抬头,结果却发现司白榆双眼阴鸷地仿佛要杀人,吓得重新低了下去。
好可怕,司白榆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,明明语气那么温柔,可眼神为什么又狠的如同要杀了他呢?
司白榆没料到沈忧会突然抬头,他勾起唇角轻言细语地询问:“所以小忧,要不要哥哥帮你修改程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