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笑——”
“住手!”眼看青年的拳头要落在司白榆脸上,夏止连忙出手制止,把他拽他一边进行思想教育。
司白榆显得有些不解,他抬腕看了眼表,语气疲惫说:“如果没问题的话,我就先回帐篷睡觉了。”
他忙活了一夜,还和orfran吵了一架,如果不是照顾着身后某个跟踪的小羊羔,他早驶车回公寓了。
“你急什么?”夏止把手头的青年交给其他人,走上前拍了拍司白榆的肩,语气无奈地诘问,“李语是不是你杀的?”
司白榆挑了挑右眉,眼底掠过不悦,笑里藏刀问:“你觉得我会杀一个垃圾?”
夏止因为司白榆的形容词而表情难看,他指着李语尸体的方向,压低声音说:“我在他小腿上发现了山羊图案,司白榆,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?”
“你在怀疑我。”司白榆笃定地说完摊开双手,啧啧着摇头,“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解释?反正我现在无论搬出什么样的证据你都会选择怀疑不是吗?”
“我……”夏止被说中心事,咬了咬牙选择退让,“这事与你有绝对的关系,看在你帮忙捉拿orfran的份上,我暂且先认为你是无辜。但是现在,你得先把来龙去脉给我讲一遍。”
“意外的通情达理。”司白榆听见脚步声,回眸冲沈忧一笑,“去哪儿了?”
沈忧脚步顿了顿,低头挽着袖口,略含心虚地回答:“看星星去了。”
司白榆的小名是星星,他看司白榆,可不就是看星星去了。
“是么,今晚的夜色的确很美。”司白榆说完注意到面前不耐烦的夏止,故作惊讶地哎呀了一声,“我竟然把夏警官给忘了。让我回忆一下,我和大部队分散后,和李语按地图找到一间类似酒店的房间,进了房间后他想和我探讨一些哲学问题,我不愿意就走了。”
“什么哲学问题?”夏止天真地询问。
司白榆脱口而出:“他想睡了我。”
夏止沉默了,他默默给节目组加上了一个聚众淫乱的罪名。
之后他又问:“然后呢?”
“什么然后呢?”
“然后发生了什么?”
司白榆想了想:“没有然后了,之后我直接离开了,在森林里游走了几小时,回来就这样了。”
夏止怀疑地审视司白榆,指着远处还未搬走的录像设备说:“可是我看了直播回放不下五遍,发现你和李语有明显的过节。”
“你误会了,我对任何人都这样。”司白榆举了个鲜明的例子,“我和你相处几时和颜悦色过?我天生脸臭,对任何人都没有好感。”
夏止咬了咬牙,换了个话题:“你既然在森林里散步,那为什么我们的搜救小队没有发现你?”
森林虽然大,但除了前面一片区域其他很大一部分都是未开发地,司白榆就是长了翅膀扑腾上了天,也该往地上留几根毛。
但奇怪的,搜救小队在森林里地毯式搜索,硬是没有发现司白榆一丝踪迹。
所以一定有一方说了谎,他了解同事的尽责,更了解司白榆的奸诈,因此他有理由怀疑是司白榆在撒谎。
不过反观司白榆,他不慌不忙,态度更是漫不经心:“我在悬崖边散步,那里月黑风高,没看见我很正常。”
夏止严肃地凝视着司白榆,企图从他泛金的黑瞳中寻出几丝慌张,半晌后他叹气:“司白榆,我需要听实话。”
司白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耸肩道:“我说了,我早在你心里定了罪。还有,伟大的警察兢兢业业,目不交睫可以理解,但你不能妨碍我的作息,我现在要睡觉了。”
他话毕回头递给沈忧一个“你加油”的眼神,然后往后退了几步,摊开双手直挺挺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。
夏止和沈忧看得叹为观止,夏止还上前摇了摇司白榆的手臂,确定他真睡着后,心里直骂脏话。
“小忧你去睡觉吧。”他挤出笑容,看着面前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的沈忧,放轻语气温柔地说,“这里由哥哥来处理就好。”
沈忧蓝玻璃般的眼睛眨了眨,蹲在司白榆面前戳了戳他的鼻孔,抬头冲夏止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,拒绝道:“没关系的,我来照顾司白榆哥哥就好。”
未了,他又补充道:“我知道警察叔叔们很忙,等司哥哥醒过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。”
夏止捂住心脏,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沈忧心脏都在收紧,他不舍得小家伙熬夜,可看着忙碌的同事,又只能无奈答应:“那辛苦我们小忧了,明早给你买好吃的。”
沈忧一边念着不辛苦,一边拽着司白榆的衣领嘿咻往帐篷的方向拽,等他好不容易完成这项大工程,早已经累得大汗淋漓,躺在地上吐着舌头直哈气。
头顶是满天繁星,它们一颗挨着一颗,化作绿叶衬托月亮这朵红花。周围静悄悄的,时不时有蝉鸣配合着特意压低的说话声传过来。
一阵充满凉意的秋风拂过沈忧的脸颊,他冻得直哆嗦,滚了一圈扑进司白榆的怀里。
他脸上全是汗,眼见面前有免费的“白布条”,嘿嘿笑着凑上小脸,往司白榆胸膛上蹭了蹭,将自己脸上的汗水全擦在对方衣服上。
擦完后沈忧又吹了一会儿冷风,他在凉爽中渐渐清醒过来,转头瞅着司白榆胸前的汗渍,三分心虚七分理直气壮地说:“这是你给我的奖励!”
说完他哼了两声,滚出司白榆的怀抱,横竖八叉地挡在帐篷门前,听着蝉鸣看星星。
周围偶尔有人走过,不知谁甩了一瓶汽水过来,沈忧抱在怀里踢了踢,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就这么慢慢进入了梦乡。